形很高。一身雪白地休闲服,亮得刺眼。书上说喜欢白色的人,性格上有自大和自恋的倾向。再往上看,细长精致的柳叶眉、美丽无暇的瓜子脸,还有一双阴柔妖魅的桃花眼!
天哪!原来是他!
我的人像被扔进了冰箱的冷冻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表情才合适。
“怎么?你的脖子扭到了吗?”他走近一步,嘴角露出一抹戏谑地冷笑。
“嗯,没有,没有。”我勉强扯出一个假笑。眼前仿佛又看见了一个硕大的丑陋羊头,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呃m算化身成天仙,骨子里还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兽!唉唉!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们就开始上课了!”他大概从我的表情上猜到了我的想法,威胁似的斜睨了我一眼“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陶,叫陶潜,是你们的绘画老师!”
他的桃花眼眨了眨,扫视着全班:“先申明一点。上我地课,一定要完全根据我地要求去做!所谓美,是一种从内而外的熏陶,只有具有美地灵魂,熏陶出美的气质,才能画出美的画来!”
火花四溅中。一片惊天动地的掌声热烈地响起。
我忍不住叹气。美?美的灵魂?就凭他,能将我们熏陶出什么美的气质来?
“你认识他?”葛虹凑近我问。
“算是吧。”我揉了揉额头。
“他是什么?”葛虹直视着我地眼睛“很可怕吗?”
“呃,呃!反正不太正常就是了!”我不敢说破,只好含糊地回答。
“你们说这个老师不正常?”高燕兰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插进来问。
“嗯我觉得艺术家都有点神经质的,所以说不太正常是常有的事情!”我胡扯道。
“谁不正常?”张绮奇怪地问。
“你啊!你看,脸怎么红红的,干嘛这么激动?”我赶紧转移话题。
“当然激动啦!”她用崇拜的眼光望了望讲台方向。“一个星期的课,全是女老师上的,难得才有个男老师来上。物以稀为贵嘛!而且还是个这么英俊潇洒、风度翩翩、魅力无边又这么有气质的美男!”
“咳咳咳”我不小心被口水呛到了,捂着嘴猛咳。
“干嘛?你怎么也激动成这样?”张绮连忙悄悄地拍着我地背问。
“嘿嘿!算我求你了!我对美男过敏,以后别用这么多成语来形容他,行不行?”好不容易止兹,我苦着脸说。
“行!那我下次提到陶老师,就叫他丑男,总可以了吧!”张绮一本正经地说。
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原以为今天的震撼已经到此为止了,谁知下课后,桃花眼。哦不,陶老师还不肯放过我,主动走过来叫住了本想溜之大吉的我:“哎!那个你叫什么来着?跟我到办公室去一趟。”
刷刷刷!我在无数羡慕和妒忌地注目礼护送下,垂头丧气地跟在同学们的新“偶像”身后朝办公室走。
在办公室外长满藤架的走廊里。
“饕老师,我可没得罪你,又想干什么?”
“蠢女人,以后看见我不要一副见鬼的模样,让人起疑
“谁起疑心?你们又准备算计谁?”
“哼哼!算计?都似你这样的蠢女人,谁配?”他轻蔑地横了我一眼。
“那你干嘛不用真面目示人?”我咬牙反唇相讥。“藏头露脸的,比鬼魅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也没再说话,只是瞅着我不住地冷笑。
我到底还是畏惧他,赶紧脚底抹油:“嗯嗯,没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提心吊胆地跑到花坛边,见他没追来,我松了口气。
感觉脚下有点异样,我一低头。天!我陷进泥土里去了!
脚下的土越来越黑。越来越烂,软塌塌的。一点也不受力。我地小腿很快没入其中,有越陷越深的趋势。
我心慌意乱地双手乱抓,试图去拉住花坛边的小树。
花坛里的一株菊花左右摇晃,花瓣乱飞,发出了类似大笑的声音。
“死妖怪,丑八怪!睚眦必报,没一点风度!”我暗暗在心里咒骂。
等到我终于抓住一棵小树,把自己的腿解救出来后,我的鞋袜和裤子都糊满了臭烘烘的烂泥,狼狈不堪。
我想回宿舍去换掉,偏偏这时上课铃声又催命似的响了。
怎么办?我看看已经近在咫尺地教室,无奈地拖着两腿烂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