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得到灵石,哪怕只是边角、碎屑,这些异类还真是不畏艰险、煞费苦心、孤注一掷、全力以赴啊!
突然有种很滑稽的感觉。
它们都是目标明确,得失了然,我呢?
在这场热热闹闹、精彩纷呈的争夺中,越发突出了我的孤独和悲戚。失去了孙安宁,没有了陈仇,灵石也已经彻底碎了,也许连齐震都无法救回。
从此,我就要孤零零地面对这纷繁杂喧的冷酷世界了!
很想痛哭,但也许是悲痛到了某种程度,哭泣已经无法表达,脸上的肌肉挣扎了几下,竟然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你你怎么了?”站在水团外的常青扑过来十分担心地问。
“常青!它们争来抢去,很有趣,是不是?”我神情飘忽,答非所问。
“别泄气还有我呢!”他急急安慰我“我们一定能想到办法找陈仇的!还有齐震别忘了,还要救齐震呢!”
我微微苦笑:“嗯,我没忘记。”
“咳,你们两个谈完心否?如果好了的话,表妹,麻烦你把你的这条‘金蛇’收回去!”依然是龙形的云腾蛟眨了眨龟眼,半真不假地叹气说。
“我我不知道怎么收。”我望着那簇“火焰”回答。
“那你是怎么放出地呢?”
“不知道。它自己出来地。”
“什么?”
云腾蛟地爪子一抖。水团差一点碎裂。
“表妹。那么现在我先收起我地法宝再说。”
“喂,拜托你也把你的嘴巴移开吧!”云腾蛟又对饕餮说。
饕餮气啉啉地哼了一声,终于还是移开了自己的大嘴向旁边退了几步。
常青也退后了几步。
云腾蛟稍稍升高了一些,爪子向下一吸,那个水团开始缓缓离开地面,向上收起。
正在这时,我看见那簇火焰突然光芒暴涨,飞离水团,停在了齐震的身体旁边。
难道齐震的魂魄在那里?
我想也不想,直扑出去。
“你干嘛?我还没”半空之中的云腾蛟失声叫道。
我没有听见他的后半句话,因为我重重地撞上了还没完全收起的水团。
鸡蛋撞上石头是什么感觉,我想我是亲身感受到了。失去知觉前的最后一个念头使我的嘴角浮上了一丝自嘲的笑容!
不知过了多久,有个声音一直在我耳边呼唤着我,顽强但又微弱,丝丝缕缕的,像一大团丝线。
我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昏暗,什么东西也没有;但感觉影影绰绰的,似乎又有些什么一样。
不是废园,也不像是我家。
“谁叫我?”
“是我。”
一阵风吹来,我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瘦削熟悉的身影。
他的面色异常苍白,神态安详,安安静静地凝望着我。
“齐震!”我狂喜,扑上去,来了个熊抱。
触手冰凉。
嗯?他的体温似乎不太正常!
我顿起疑心,退后一步打量着,他的神态也很反常啊!
“你你真是齐震?”
“当然。我只想告诉你,我终于从那条巷子里出来了。”他平静地说。
“是吗?太好了!”我非常高兴,同时也放心了不少,因为这件事只有我和他知道,他确实是齐震。
“所以,我要回去了。以后,恐怕不能这样来见你了!”他微笑,神色中却露出遗憾和无奈。
心咯噔了一下。
我紧张地四下张望:“齐震,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已经死了?”
他默然。
“不对,不对!如果你死了,我怎么能看见你,和你说话?”我摇头自语,随即我想到了另一个可能“难道是我也死了?”
“唉!怎么咒自己呢?”他摇头叹息“你活得好好的,不会死的!”
我迟疑了一会,勉强点头赞同。
但心里却依然在打鼓。
异常苍白的面色,冰冷的体温,突然出现的身影,奇怪的话语完全符合我们传统意识中的“鬼”的形象,他是生是死?
“别胡思乱想了。”他大概看出了我的疑虑“我是想在回去之前来提醒你,以后千万要小心云腾蛟和那个饕餮!”
“他们?”我骤然一惊,想了想又摇头“你放心,灵石已经碎了!以前他们都是意有所图,现在没有了目标,我也就安全了。”
他忧心忡忡地望着我,一副似乎有许多话要说,但却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
我心里一阵温暖,忙笑着说:“还劝我别乱想呢!你也不要整天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想得太多,要未老先衰,变成老头子的!”
我自以为说得很风趣,眉角眼底满是笑意。
他的神情怔忡,既怅惘又不安。
我无由地感到心悸,手腕上划过一串刺骨的冰凉。
眼前立刻模糊,仿佛蒙上了无数层稀糊的白纸一般。
白色,铺天盖地的白,逐渐占满了我的整个意识。
“你醒了!”惊喜的声音响起。
我疑惑地再次睁开眼,眼前的东西清晰而真实,一点也不模糊。
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被子,明亮的窗户,和煦的阳光正洒满室内的每一个角落。
这是医院,看来是鸡蛋撞石头的必然后果。我揉了揉犹自肿起的额头。
“我在这里多久了?齐震呢?”我坐起身,无瑕扯闲话,直奔主题。
“三天。他也在。”常青老实地回答。
“他在哪个病区?”我推开被子,穿上鞋子。
“今天就别去了。”常青神色很不安“你才刚醒。”
我收拾停当,才抬头望着他问:“怎么?为什么不去?我没事了。”
他避开了我的眼睛:“好吧。他在在前面那幢楼上。”
我跟着他,快步走下楼。我住在2号楼的二楼三病区,不一会儿就走到了楼外的走道上。前面一幢楼是5号楼,装潢很新,看上去很肃穆。
“哪一层?”
“三楼。”
我们走上三楼,这里看上去非常整洁,医生、护士都很忙碌,神情亦很严肃。
我越走越感到压抑,不觉忐忑,他难道真的死了?可这里怎么看也不像是太平间啊!
“到了。”常青停住脚轻轻地说。
我抬起头,墙壁上嵌着带箭头的指示牌,上面是醒目的“icu”三个大写英文字母,下面是一行汉字。
“重症监护室?他怎么了?”不祥的预感变成了现实,我的情绪有些激动。
“他没死。不过,从送来医院到现在一直没醒。”常青的回答似有保留。
“他哪里受了伤?伤得很重吗?”
“身上有些轻微的擦伤,其他肉眼所见的伤没有。”
我瞪着他:“你的意思难道是他受了内伤?”
这听上去更像武侠小说里出现的情景。
“如果我说,是他的魂魄受了伤,所以陷入了昏迷,你是不是更好理解一点?”常青抬眼望了望周围来往的医护人员,压低声音说。
“不可能的!”我猛然想起醒来前的那个“梦”不自觉地摸了摸手腕,冰凉的珠子正心安理得地缠绕着我。
也许是我太激动,声音高了点,走过的两个护士用责怪的眼神看了看我,其中的一个甚至伸出手指放在嘴边,示意我注意保持病区安静。
我和常青对望了一眼,都闭上了嘴,默默地走近“重症监护室”
透过门缝,我就看见齐震静静地躺在一张大病床上,鼻子里插了一根透明的管子,床边有一台不知用途的仪器,闪烁变幻着一些红色的数字。
那时候的icu,只比普通病房好一些,可远不如现在的设备先进,家属可以透过大幅透明玻璃来观察病人的情况。
也许正是个空挡,病房里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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