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习惯性地揪了把头发“只是和事实完全不同而已!”
“啊?什么事实?”我那屡受打击的小心脏又开始狂跳。
“昨晚,确实有人出现与常青的‘青鸟’激战,那个法医确实一直留在了停尸间里,他也确实发现王凯c芳芳的尸体突然消失了!”陈仇的声音清冷悦耳。
“恩,这不是和我说的一样吗?”我挑了挑眉毛。
“问题是,这些事情发生的顺序与我上面所说的内容是完全相反的!”陈仇轻叹。
“相反?什么意思?”我讪讪地问,觉得自己有点像白痴。可是,发生的顺序与事实的真相之间会有什么重大的关系呢?
“齐震,现在轮到你来说说昨晚发生的事情了!”常青不等陈仇回答我的问题,就抢先开口用质问的口气问齐震了。
“我?”齐震十分意外“昨晚上一直在家里睡觉啊!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当然,如果睡觉磨牙和做噩梦也算的话,倒是有不少事情可讲!”
齐震大概觉得自己的话很幽默,忍不住笑了起来。
幽静的树林里只有他的笑声轻轻飘过。
这下,连我的脸色也变了!
“你昨晚没见过我?”我咽了口唾沫,有些艰难地问。
“呵呵,怎么可能见到你呢?除非是做梦!”他没心没肺地笑。
“那么,你昨晚去过公安局的停尸间吗?”陈仇问。
“停尸间?我好好的觉不睡,跑那鬼地方干什么去?”齐震诧异地反问“再说,你不是预先布置好了‘青鸟符’等凶手上钩吗?”
常青深深地望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不错,我们本来设好了陷阱以逸待劳,等那个凶手自投罗网。可是,我们却反被他算计了!”
“昨晚十一点刚过,法医听到停尸间有响动,他悄悄掩过去,破门而入时,发现原本静置床上的王凯和舒芳芳的尸体不见了!停尸间里出现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此人突然出手攻击法医。随后,‘丁仲衡’也出现其间,与‘青鸟’激战。混战中,法医受伤倒地,‘丁仲衡’被‘青鸟’消灭,而那个人则穿墙而走,进了一条黑漆漆的小巷子,没再出来。青鸟跟踪到那,却被一串巨大的黑色珠子所阻,无法靠近,最后铩羽而归!”
常青和陈仇目光灼灼地望定了我们。
齐震沉默不语。
我惊呆了,张得老大的嘴巴都不知道合起来。这、这、这些事怎么和我昨晚经历的有这么大的不同?难道,我昨晚上真的是在做梦或者梦游?
“那个法医意想不到的人是谁?”齐震沉声问。
“就是你!”常青深吸了一口气,用手直指着他,苦涩地问“你和那个怪物是一伙的?你就是那个隐在幕后的凶手?”
“不是!我昨晚哪也没去,确实在家里睡觉!”齐震神情坦然,并没有太意外或者慌张的意味“也许,是那个法医认错人了!”
“是啊,那个法医只见过齐震两次,认错人是很有可能的!要不,叫他再来仔细认一认?”震惊过后,我本能地站在齐震一边,为他辩解。因为我不相信他会做这样的事。
“唉!”陈仇突兀地叹息,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谬的事。
望着一脸不明所以的我,常青狠狠地揪了一把头发,沉重地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当然会这么做i是,法医倒下的时候,就已经”他黯然地打住了陈述,虽然那个法医不是十分熟悉的人,但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而且还是一个难得愿意接受符咒、道术的人!
“死了!”我愕然。这下可真的是“死无对证”了!
常青猛地抬起头,右手指缝里露出一小片黄色,鲜红的朱砂点缀其上,隐隐约约的杀气慢慢充盈,气氛变得剑拔弩张。“我再问一遍,你是不是那个凶手?”
“不是!常青,难道你认为我是一个会欺骗朋友的人吗?”齐震的面色有些苍白,但神情依然镇定。
常青的手缓缓举起,听到这句话后又顿住了。陈仇静立一旁,也不表态,望着齐震的眼光中却有许多让人看不懂的深思。
“我不知道。”半晌,常青懊恼地放下了手。
这是真实的想法,以我们和齐震的友谊来说,当然应该相信他;但如果以事论事的话,他实在有摆脱不掉的嫌疑。
“哎,我有一点想不通!”我突然插嘴“既然法医倒下时就已经死了,那你们是从哪知道这些事情的呢?”
常青一言不发地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件东西。
呃,那只半青半黑的青鸟!
“恩,青鸟还会说话吗?”我又提出新的疑问。
“不会。”陈仇说着伸指一弹,青鸟在常青手心里拍起了翅膀,头顶显出一团银白色的光芒“但是,我在它身上附了‘尸萤’,它所看到的情况我们都能看到!”
“呃,那个如果我不是梦游,为什么我昨晚的经历和你们说的大相径庭呢?我可没在停尸间见到齐震!这一切会不会是我手上的这串来历不明的黑珠子在捣鬼呢?”我不死心,想了想,继续不屈不挠地为齐震开脱。在内心里,我还存着“是不是它的主人在操纵这一切”的念头,再怎么看,都是我那个冒牌表哥比较可疑,不是吗?
“黑色的珠子?”常青和陈仇同时醒悟,抢上一步说“快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我连忙拉起衣袖,把紧贴在手腕上的珠串露出来,常青、陈仇包括齐震都用探究的眼光仔细地审视着它。
黑色的珠子在瞬间变得暗淡无光!
不但如此,原本箍着我的手腕简直连一丝缝隙也没有,现在居然松松垮垮的,一副地摊劣质货的模样套在我手上,真是太夸张、太可恶了!
“它它它这个昨晚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气得嘴唇哆嗦,语不成句了。这鬼珠子,活脱脱就是个两面三刀、阴险狡诈的突出典型!
“别生气!看来,你还是拿到了串会‘变脸’的珠子呢!”陈仇看我气急败坏的模样,有点不忍心,微笑着安慰我。
常青的脸色越发难看,说不出是惊诧还是恐惧,他似乎在那串黑珠子上看出了什么端倪,但又有点吃不准,因而尽管一把又一把地揪头发,就是不开口。
“常青,你是不是知道这串珠子的来历?”我前一刻还气得七窍生烟,但看到他的古怪表情,好奇心立刻高涨起来,气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不敢肯定。这珠子好像是裂魂珠!”常青的语气很迟疑。
“裂魂珠?名字是很酷,听上去后背冷飕飕的。可那是什么东东?产地何方?价钱几何?有啥性能、用途?”我的双眼迸发出闪闪的“星光”无数的问号夹杂着媚眼抛向常青。
“拜托,这又不是在跳蚤市场淘旧货,居然还有价钱和产地!”常青无奈苦笑“我以前好像在大伯的古书堆里,偶然翻看到有关裂魂珠的记载,旁边配的画很像你手腕上带的这串珠子!”
“那记载里有提到它的用途吗?”陈仇问。
“裂魂珠,魂之裂者锢魄也,分以寄之;汲精华,衍心像,诛神之!”常青的语调飘渺,说了这么句意义艰涩的话。
“恩,这么多之乎者也,好难懂的呀!”我抱怨。
“这话的意思是裂魂珠能禁锢人的魂魄吗?”陈仇若有所思。
“不知道。这是我在一本破旧得连封面也没有的书上看到的。”常青摇头。
“裂魂珠有几颗呢?这十三颗都是吗?”陈仇继续问。
“裂魂珠只有一颗,就在这十三颗之中。不过,我不知道到底是哪一颗!”常青深有遗憾地回答。
“呃,为什么我觉得它不大像呢?”我把珠串凑近,仔细看了看,十分疑惑地问。稀松平常的佛珠造型,暗淡无光、毫不起眼,怎么看也和“裂魂珠”这彪悍的名字相差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