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吗?快找!”颇具威严的语声透过树林清晰地传进我和齐震的耳中。
得到消息的老师赶来了!我和齐震回过神来,准备悄悄溜走。
“咦,这两个同学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你们发现了什么?”我们刚转过身子,就被一双大手按住了肩膀。
没办法,我们只好又转回身来,苦笑着解释说:“我们只是在这里散步碰巧看见,有两个同学吊在那边树上了!”
说着,我指了指豁口两边的大树。陆续走进树林的有五个人,最前面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穿着运动服的男人,我和齐震都不认识他。他高大健壮,行动敏捷,正是刚刚按住我们肩膀的人。不过,剩下的四个人我们却都认识。紧跟在他后面的是个四十余岁的矮胖子,满脸紧张,手脚都在微微发抖。他是我们学校的一位姓丁的副校长。走在最后面的两个人,一个头发都有些花白了,是教务处的孙主任;另一个则是教务处最年轻的周老师,今年才分进我们学校的大学毕业生。而走在中间的那个瘦高的中年人,是我们的高校长!
他们都抬头望着树上飘荡的两个人(应该是两具尸体!),一时之间,树林里如死一般寂静,没有人说话,连呼吸好像也停止了,所有人被眼前的惨景所震撼,脑子里一片空白,都只会呆呆地站在原地。
“啊!不可能的l快帮我把仲衡解下来!他还没死!他还有救!”半晌,丁副校长突然像发了疯一样,扑向左面的大树,嘴里嚎叫着,试图爬上那棵近10米高的大树去解绳子。他矮胖的身子阻碍了他的行动,没爬两下,就重重地摔了下来。地上的泥土和落叶使他没受什么伤,但他脸上的肌肉不断抽搐着,嘴角颤抖,眼睛里露出了疯狂的光芒,神情可怕到了极点。
看到他又站起来,准备扑向大树,高校长一把攥住了他的肩:“老丁,你冷静点!小周,到我办公室打电话报警!现在不能随便移动他们,要等公安局的同志勘察现场后再说!”高校长已经冷静下来,看来他对保护现场有一定认知。
“等?不能等!快去救仲衡,他还在动,他还有救!”丁副校长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指着男生微微晃动的身体吼道。
“老丁,你清醒些!他们的身体都僵硬了,还怎么救?仲衡已经死了!”高校长的语气近乎冷酷,无情地粉碎了丁副校长最后的微弱希望。
丁副校长直勾勾地望着高校长,表情一片空白,好像突然变成了痴呆症病人。半晌,他猝然蹲下身,用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脸,绝望而令人心酸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从他的指缝里漏出来。吊在树上的那个男生是他唯一的儿子,初二(3)班的丁仲衡。所有人的心中都涌起一片悲哀,谁也不知道再用什么样的话来安慰他。
沉默。一片无奈地沉默。
打破这寂静地是匆匆而来地辖区公安局地刑警和法医。他们简单询问了一下情况。就动手把吊在树上地两个学生小心地解了下来。
刚一解下来。丁副校长立刻停止了呜咽。像猛虎一样扑向了儿子地尸体。然后搂着尸体嚎啕。任凭旁边地法医和刑警怎样劝、怎样拉。他就是不肯放手。
带队地刑警有些不悦。高校长便走过去。对着犹自痛哭地丁副校长高声说:“老丁。你是不是不想抓害仲衡地凶手了?”
丁副校长一听到“凶手”这个词。马上转过头。两眼通红地、恶狠狠说:“谁说我不想?”
“既然这样。你就不要在这儿妨碍公安局同志查案了!”
丁副校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痛苦地望望手里的儿子,终于极不情愿地放开了手。
尸体被平放在铺着落叶的地面上,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法医带着手套,靠近,弯腰,准备先简单检查一下尸体。
异变陡生!两具早已经僵硬的尸体,突然动了起来!他们一直向外平摊的手蓦地垂了下来“咚”的一声同时撞击在地面上;他们脸上本来绝望痛苦的表情和嘴角美丽的笑容也在瞬息之间消失了,变成了一片极端虚无的空白。大家的心猛地一沉,仿佛都随着那垂落的手沉到了漆黑、冰冷的地底。
还来不及有其他反应,就看见那两张表情空白的脸上缓慢地凸现出了一条条殷红如血的花纹。这些色彩夺目的花纹无情地覆盖了尸体的整张脸,有的交叉连接,有的却断裂分开,歪歪扭扭的,但却并不杂乱无章,细看上去就像是左右两边的脸上写了两个不相同的、笔画复杂的篆字。
饶是那经验丰富、见惯大场面的法医也被这诡异的变化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向后退了一大步,狠狠地踩住了身后同事的脚掌。他身后正是带队的刑警,他双目圆睁,一眨不眨地盯着尸体的脸,似是不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东西。这一切仿佛超出了科学所能解释的范围,如同是恐怖片里的镜头。唯一不同的是,前者是活生生展现在眼前的真实景象,而不是后者的艺术加工和渲染夸张!他是如此,就更不用说其他人了,之所以没有骇叫和奔逃,只不过是因为大家的神经已经被恐惧冻结了,无法做出符合心情的举动来。
一连串清脆的铃声在校园上空欢快地响起,随即,一片热闹的喧哗从教室里涌出来,奔向四面八方。很快,鼎沸的人声逼近了树林,此类小道消息的传播比光速更快。
带队的刑警从极度震惊中清醒过来,连忙示意法医和他的助手用白色的布把两具尸体严严实实地盖住,又指挥其他人员清理现场。高校长则亲自和教务处孙主任、周老师一起维持秩序,阻止那些想猎奇的学生接近尸体。
丁副校长依旧蹲在儿子的身边,垂着头,神情呆滞地望着地面,对身外的一切都不闻不问,仿佛他的灵魂也已经随着他儿子一起被死神抽走了,留在这里的只是一具空壳而已。
我和齐震站在最边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星星,出什么事了?”陈仇和常青出现在人墙的最前端。
“你们不要再往前靠了!”周老师不让他们继续靠近。
“小周,让他们两个过来吧!”高校长看了看常青,不动声色地发话了。
常青和陈仇绕过表情诧异的周老师,来到我和齐震旁边。
“怎么回事?”常青轻声问。
“有一男一女两个同学被人发现吊在那边大树上。”齐震压低声音回答“我和她到的时候,校长他们和公安局的都还没来,而他们早已经死了!”
“是吊死的?”陈仇插话问。
“不是。应该是死了之后吊上去的恩,死得很诡异!”我瞥见那个法医面有异色地盯着我们,连忙把声音压得更低。
“怎么个诡异法?”常青追问道。
“脸上表情绝望痛苦,嘴角却笑容灿烂;身上干净、整齐,看不出一点伤痕和血迹;直挺挺伸着的手,刚刚突然垂下来。最离谱的是,脸上无端端地凸现出许多鲜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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