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口袋里拿那个装白色粉末地小布袋。给她洒上点粉末!你再找块手帕。帮她包一包伤口!”
徐岚细心地帮我洒上白色粉末。又用自己地两块手帕系在一起。帮我包脖子上地伤口。陈仇举着那怪东西。站在我身边查看着我地伤口。我看了看她。见她神情异乎寻常地严肃。嘴里就嘟囔起来:“这是什么粉啊?随便往我伤口洒。会不会发炎?”“那是白药!你不会没听说过吧!”陈仇望着我。“你刚才看清楚弄伤你地东西了吗?它是什么?”“东西?怎么你也说东西啊?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我前言不搭后语。心里想地其实是刚才那“怪风”要我把什么“东西”交出来。
“我。我看清楚了!”一个颤抖地声音从我左后边传来。我们三人一齐转头。不远处蹒跚走来了刚才突然不见地小珍。她地神情惊恐。面上没有一丝血色。上下嘴唇抖动着。好不容易才说出了刚刚那句话。我看她好像随时要倒下。就想去扶她。徐岚忙制止:“哎。小星星。你就歇着吧!我来!”陈仇依旧冷冷地子着她。不发一言。“小珍。你说你看清楚了。是什么东西弄伤了班长?”徐岚把小珍扶到我身边。急切地问。“我我看清楚了!是是那个白玉饕餮!”“什么?!”徐岚大惊失色。我也满脸惊诧。我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异口同声地大叫起来:“这怎么可能!白玉饕餮?!”“就是它!我看得很清楚它长着两只羊角。睁着一双血红血红地铜铃巨眼。面貌狰狞。可怕极了!真地是它!”小珍反而冷静了下来。她地语气是这样不容置疑。使得我和徐岚更加惊慌失措。白玉饕餮像居然活了?还袭击我们。差一点要了我地命?
“噢?白玉饕餮!那个有头无身地怪物吗?它是用什么来袭击班长地呢?头上地角?它地嘴巴?”陈仇地口吻像是在开玩笑。可是她地神色冷峻之极。双眼犹如利剑一般盯着小珍。仿佛要把她刺穿。“那你说是什么?难道是个飘来飘去地女鬼?”小珍也生气了。反唇相讥。“也许。是个不敢见光。只会暗箭伤人地小妖怪吧!”陈仇地嘴角上扬。扯出了一个冰冷地弧度。轻蔑地冷笑着。“你”小珍气极了。怒视着陈仇。连我也感觉到她地怒意高涨。好像连头发都竖起来了!我困惑地望着针锋相对地两人。有点糊涂了。这个时候怎么吵起来了呢?“哎。哎。你们别吵了!听我说两句!”我见徐岚怔怔地望着黑漆漆地山洞深处。若有所思。一副失魂落魄地样子。心里更增惶惑。就提高声音。打断了她们地继续争吵。“这个时候。你们莫名其妙地吵什么?!更何况。我觉得现在根本不需要去管是什么弄伤了我!关键地是。它为什么要袭击我?它要我‘把东西拿出来!’你们说。它到底要我把什么东西交出来啊?”说到最后。我想起不久之前。黑暗中在我耳边响起地凶残而急不可耐地声音。还有那浓烈而恶毒地杀气实在是不寒而颤!
沉默。长久地沉默!陈仇和小珍没再继续刚才地“话题”但是她们仿佛有默契一样。都把自己地嘴紧紧地闭起来了。徐岚转过头来望着我。显然听到了我地那一番话。可是。她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一时间也没开口。“说话!你们怎么都不说话?我不知道它要什么东西!我也没拿过什么不属于我地东西啊!”我很难过。为什么大家都不吭声、都不愿帮我想呢?难道大家都害怕受我连累吗?“别胡思乱想!我想。它袭击你。只是随便选一个目标而已!”陈仇好像看出了我地心思。连忙安慰我。“那它到底想要什么东西呢?”我地声音可怜兮兮地。
“我猜。是白玉饕餮像吧!”陈仇看似随意地回答着我。把手里举着地怪“灯笼”移近了小珍。眼睛也有意无意地紧盯着小珍。目中闪动着寒光。小珍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显得既愤怒又无奈!
我更糊涂了,却看见徐岚蹙紧眉头,思索了一下说:“看来是的。我家也只有这诡异的白玉饕餮像才像是它要的东西!”我哭笑不得:“停!停!这是什么跟什么嘛!难道是白玉饕餮向我要白玉饕餮像?这,这,这也太荒唐了吧!”徐岚叹了口气:“对不起!我本来早该告诉你们,这个白玉饕餮像是个不祥之物!班长,你还记得,我在讲我爷爷和姑姑的事时,曾经提起过留下的线索吗?”“线索?哦,你说,当时留下了两样东西!就是这白玉饕餮像?!”“是!当年在广西省,那个叫上思的小县城附近,我爷爷和姑姑参加了一次古墓考古和挖掘。在古墓挖掘即将结束时,考古队发现了一条隐在古墓深处的地道。”徐岚的声音幽幽的,带着与她年纪不相称的苦涩“那是一条不算长的地道,总共不足百米,尽头是一道厚厚的山壁,山壁上刻着一副巨大的炭画,画上就是那白玉饕餮的形象,下面是一些看不清面目的古人和几行认不出的古怪文字。地道里空荡荡的,既没有机关也没有活动的东西,山壁前是一个黑色石头垒起来的台子,上面就供奉着那尊白玉饕餮像!”
咦?怎么和上次讲得不太一样了?我刚想开口问,徐岚却凝望着我说:“班长,你一定奇怪我在回廊里告诉你的,和现在的不一样吧?那时,我还没意识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所以我隐瞒了一些诡异的部分。当时他们考古队连着派了六个人去接应我爷爷和姑姑时,在地道里先找到了昏迷的姑姑,她手里紧紧抓着一块黑色的石头,好像在与谁争夺、搏斗!他们又在不远处发现了已经没有了呼吸的爷爷,他死死地抱着那尊白玉饕餮像,身体保持着扑上去的动作,脸上却一直带着欣慰的笑容,就像还活着一样!他们虽然震惊万分,但还是果断地选择了撤离,他们抬着我爷爷和姑姑,连同那尊白玉饕餮像和黑色石头,飞快地撤出了地道。”我的思绪跟着徐岚的叙述,到了那个神秘、诡异的古墓地道,没有置人死地的机关,也没有突然跳出的僵尸,甚至没有任何活动的物体。可是,山壁上巨大的饕餮、面目不清的古人像、认不出的古怪文字,配着黑色石头垒的台子(恐怕是祭台),目发红光、狰狞可怕的白玉饕餮像,还有昏迷不醒的女子和死后犹带笑容的考古学家我瞟了瞟山洞深处,宛如深渊一般,感觉就像是那可怕怪兽饕餮张开的巨大嘴巴,连打了好几个寒战,不敢再想象下去了!
“后来呢?”陈仇追问。“后来?没有什么后来!第二天,古墓就被暴雨引发的泥石流吞没了。一切都消失了,昨天的一切好像从来没发生过!只是我姑姑从此疯了!我爷爷也离开了我们,无法再回来!”徐岚的声音越来越低,无可奈何的悲伤在这个空间里回荡,让我们这些本不会体会生命无常的孩子感受到了沉重的悲哀!“那,你奶奶为什么还要保留这个白玉饕餮呢?”默然许久,陈仇突然问道。“因为,爷爷被送回来时,还紧紧抱着那个白玉饕餮像,考古队谁都拿不下来。奶奶上去,只轻轻一下,就把白玉饕餮像从爷爷手中取了下来。就为了这个原因,奶奶去找他们考古队的领导商量了许多次,终于还是把白玉饕餮像要了过来。在奶奶心中,那个白玉饕餮像就是爷爷留给她的最后纪念!”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现在是谁要白玉饕餮像?我根本没拿白玉饕餮像,为什么要”我还没讲完,陈仇突然插话:“我们在这里停的时间太长了,得赶紧往前走!”她有意忽略了我的问题,晃了晃手里的“怪灯笼”:“等一会儿,要是没了这‘灯笼’,还不知道要碰到什么呢l走吧!”说完,顾自抬腿往前走了。徐岚马上跟了上去,我呆住了,不解又委屈。我有满腹的疑问,可是她们都匆忙地要往前走,好像我的问题是无关紧要的。“走吧!班长。”小珍又扯起我的袖子,她凑到我耳边悄声说:“我们俩走在后面,等一会儿,我告诉你一件事!”然后,她厌恶地瞥了一眼陈仇的背影,倨傲又高雅地抬了抬下巴“哼4她那不管别人死活的样子!真讨厌!”我也望着陈仇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到了现在,我也看不透陈仇是个怎么样的人了!
“班长,小珍,快跟上!”徐岚停下脚叫道,见我们还是没动,就向我们连连招手示意!陈仇听到她的叫声,也停下来转过身子,微微闪动的光亮给她的全身罩上了一层神秘的光晕,她仿佛正临水而立,她的面容和表情犹如水中的倒影一般,一阵涟漪散开,就支离破碎、模糊不清了!我黯然神伤,心里突然间充满了凄楚,孙安宁的影子不期然又浮上心头。难道,我的朋友注定都是些捉摸不透的“人”?也许,陈仇没有把我真正当作是朋友!我有些失魂落魄,跟着前方的光亮,迟钝地举步走着。
走了一段路,小珍偷偷地从后面拉我的袖子,我一惊,马上放慢了脚步。小珍靠近我,在我耳边悄声说:“班长,你有没有感觉到她手上的东西很诡异?”我望了望陈仇,她高高地举着那个古怪的“灯笼”所过之处,一片光明。那“灯笼”虽然有些闪烁,但亮度却不亚于一盏20瓦的电灯。如此反常的亮光,就是从那看上去半透明的白纱中发出的。既没有电源,也看不见火焰,只有时大时小的无数光团滚动着,极像是小时候捉到了许许多多的萤火虫,装在大玻璃瓶子里的感觉。“恩,也许是许多萤火虫?”我下意识地压低声音为陈仇辩护。“萤火虫?!班长,正常的萤火虫有这么亮?那简直像探照灯了!”小珍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也是,萤火虫太小了,它们的光是很微弱的,要发出这么亮的光芒来,确实太难了!
我沉吟了一下:“恩如果有足够多的萤火虫,应该也能发出这么亮的光来吧?”“唉,班长,你还不肯相信我的话!你自己想想,萤火虫是活物,况且是这么多的萤火虫,你能随身带着?这个‘灯笼’一定有鬼!她决不是个正常人!”小珍的声音虽然刻意压得极低,但语气激烈,还带着莫名的刻薄和急切。我一阵恍惚,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常道长艰涩的语音在回响:“他不是鬼魂!但也不是正常人!”随后,这声音和小珍的声音混合在一起,震荡绵延,久久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