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呢,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啊!我刚想松口气,却又听到了令我心惊肉跳的冷笑声!这次,不是做梦,因为这“熟悉”的笑声就在门外,隔着一层不太厚的板壁,清楚地传入我的耳中。我的天!难道刚才我不仅仅是在做梦?笑声突然转到了窗外,我实在鼓不起勇气去看,生怕看到可怖的景象。怎么办?怎么办?我要大叫救命吗?“嘶嘶嘶,嘶嘶嘶”有东西接近我了。我下意识地拿毯子蒙住了自己的头,虽然我知道这一点也没用。那东西到我脚上来了!冷冰冰、滑溜溜的,让人起鸡皮疙瘩。我受不了了,手一抓,咦?感觉有点熟悉!我心里一动,这不是刚刚在梦里(姑且算是梦吧)从井下救我上来的那根粗“棍子”吗?我掀开毯子一看,游到我脚上的是去年救过我的那条双头蛇!它像我的老朋友一样,朝我吐了吐舌头。然后游下床,对着窗外盘起了身子,两个头都竖起来,如临大敌,不时吐着信子发出“嘶嘶嘶”的声音。
我感觉有了依靠,就定了定神,也紧张地望着窗外。窗外并没有我预想中穿着白衣、飘来飘去的恐怖女鬼(电视上出现过)。等了一会,冷笑声也没有再响起。走了?我壮着胆子走到窗前,凝神听,确实没有异常的响声。我看着双头蛇,真想扑上去拥抱它!“嘶嘶嘶”它游过来,围着我转了两圈,似乎很着急,想对我说什么。可惜它终究是条蛇,不会说话,起码我听不懂它说的话。
我看看钟,已经凌晨三点了,过一会天就要开始亮了,应该不会有事了。双头蛇似乎明白我心里所想的,一个劲地朝我摇头摆尾,我感觉它很急,又不知道它为什么急。我只好安慰它也安慰自己:“没事了,那个嗯女鬼被你吓跑了,不会再来了!”它围着我又转了一圈,向门边游去,游了两步,它停下来朝我看着,和上次一样消失了!
我重新躺在床上,不过再也没有睡意了。双头蛇临走时,看着我的眼光竟然给我一种忧心重重的感觉,难道它是在担忧那个女鬼还会来?可去年那只诡异的白猫,不是后来就再也没来找我吗?我左思右想,没有头绪,天不知不觉亮了!
我起床后,到楼下水龙头那儿,心不在焉地刷牙、洗脸,准备吃早饭。门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七嘴八舌的说话声。怎么了?一大早就这么吵?门被推开了,腾阿婆最先走了进来,我高兴地迎上去。没等我开口,腾阿婆却焦急地问我:“小星星,小华呢?你们俩昨晚做噩梦了吗?”我一愣,腾阿婆什么时候成神仙了?连我们昨晚做过梦,做的是噩梦也知道?“阿婆,你怎么知道我们做噩梦?”不知什么时候小华站到了我身边。“是啊!腾阿婆你是怎么知道的?”
“还说呢!你们这些皮猴子,昨天到底去哪个角落疯了?晚上集体做噩梦!”“就是啊!我们家的洋洋半夜三更乱叫乱喊,搞得我们都睡不着!”“我们家的遥遥夜里乱踢乱打,早上还一个劲地死哭!”“你们都还算好的了!我们家的明明早上用被子蒙着头,躲在床底死也不肯出来了!”听了大人们的话,我心里默数:除了廖阿姨不在场,其余七个孩子的爸妈或阿爹、阿婆都来了!小华低下头,我正要说话,突然有个人从外面跑进来,她拨开人群,径直跑到我跟前:“小星星,你说,昨天你和大虎、小石头他们到底去哪玩了?”我一看,是廖阿姨,她眼睛红红的,神情很慌张。“怎么了?大虎、小石头昨晚也做噩梦了?”腾阿婆问她。“是啊!是啊!昨晚两个孩子闹了半夜,今天早上,天还没亮,他们两个竟都发起高烧了。大虎又抽筋又说胡话,小石头也烧得神志不清,说不出话来了!”“哎呀,那得快送医院啊!”“送了,这不,医生说要住院!我回来收拾东西的!”廖阿姨说着,声音哽咽,眼泪都流下来了。
小华抬起头,我和他对望了一眼,我们的脸色都变得雪白。大虎、小石头、我和小华,还有其他七个孩子,昨天进小木房子的所有孩子,晚上都做了可怕的噩梦,这是巧合吗?“小星星,你来告诉腾阿婆,昨天你们是不是一起去玩的?到哪儿去玩的?玩了什么?”
我点了点头:“昨天放学后,我们是在一起玩捉迷藏。后来”“后来怎么样?”我只好把昨天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不过因为听的人多,我隐瞒了黄纸条的事,我想等人少时,再跟腾阿婆说。听我说完,大家突然安静了下来,气氛很紧张。我一看,腾阿婆和几家上了年纪的阿爹、阿婆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又青又白,就像什么魔鬼出现在他们眼前一样。阿姨″叔们不太清楚这事,但估计他们也隐约知道一点,再看几个老人的脸色,联想廖阿姨家的大虎、小石头和自己家孩子的情况,所以大家都跟着紧张起来。大家把眼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腾阿婆,等着腾阿婆来告诉大家原委,也好拿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