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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天阶夜色凉如水,举杯邀月三人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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株兰花,他心跳骤增,将龙灵儿揽入怀中,轻轻解开她的衣衫……

    龙灵儿却突然睁开了眼睛,推了唐衍一把……

    龙灵儿毫无内力,这一推搡,虽然用力,却是不能将唐衍的身体推开。

    唐衍虽然没被她推开,却是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她的推搡,她的拒绝……

    唐衍有些不舍地离开她柔软的身体,也松开了环抱着她的双臂,退了两步,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心里难受……”龙灵儿有些神色慌张,低头说着。

    “你也永远不必和我说对不起……”

    唐衍尴尬地笑了笑,后退了两步:“应该是我道歉,是我太着急了……”

    “……”龙灵儿拉了拉衣衫,遮住了肩膀,只是低头,默不作声。

    “我,你,那就早点休息吧……”唐衍支支吾吾地说着,“我,就在隔壁,有事情喊我……我,就,告辞了……”

    唐衍退出房间,轻轻地叩上房门,他只觉得两条腿有点发软,顺着厅堂石柱,瘫坐在台阶上……

    今夜的月,又亮又圆,皎洁无瑕,夜如白昼。

    龙灵儿在房内,跪坐在床上,低着头,久久不能平静。

    龙灵儿并不是讨厌唐衍,也不是什么,只是那一刻,她就突然想起父亲的死,突然想起那日的尸山,想起那时的血流成河,想起大火焚尽后的废墟……

    龙灵儿的脑袋乱极了,她对唐衍的感觉,充满了歉意。是唐衍拼了命取回雪莲,断一指换回灵芝,又是他陪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为了助她,一桌一桌地敬酒,将所有人灌醉……若不是他,恐怕她连这些计划也无法施行。

    唐衍对她恩重如山,重情重义,按理说,即便她以身相许,也不为过份。

    龙灵儿心中也知唐衍对她的情谊,他对唐衍也是真的感谢,可是就在那么一瞬间,她却还是抗拒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毅然决然地将他推开……

    她不知道自己对唐衍,是不是只是感恩,未有动心的原因,还是大仇未报,真的难以抹掉的痛苦让她拒绝。

    龙灵儿心里乱透了,酒劲也冲上了脑袋,她只觉得两眼冒着金星,天地开始塌陷,仿佛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她也变得不重要了,这便是喝醉的感觉吗?

    ……

    唐衍在门外守了很久,亦没有动静,他起身轻轻推开房门,借着月光与烛火,看见龙灵儿已经完全睡过去了,睡姿不雅……

    醉酒佳人桃红面,本就是绝世容颜,此时更是美了几分。

    唐衍将龙灵儿的睡姿调整到一个舒服的状态,手脚摆顺,不料却是衣带滑落,露出香肩,仿佛整间屋子顿时充满了春色,生机盎然……

    唐衍吞了下口水,用力晃了晃脑袋,努力克制着心中如狼似虎的冲动:“不能,不能,她不同意,我便不能!”

    他为龙灵儿盖上被子,熄灭烛火,再次走出房间。

    秋意正浓,夜凉似水。

    唐衍走回前院,于几百人酣睡的人山里寻得几坛剩余的美酒。

    唐衍已经喝了许多,他凭一人之力将百桌灌醉,可是他觉得自己却还是没有喝够,不够尽兴。

    他倒了满满一碗酒,坐在有些凉的台阶上,看着月亮:“为什么我就千杯不醉呢?我也好想一醉方休啊!所有人都醉了,我却还想再喝!终于体会到了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孤独……”

    唐衍将一碗酒一饮而尽,正欲再次满上,突然发现远处墙头上闪过一个黑影,定睛一看,却又是消失不见……

    “嗯?难不成我也醉了?”

    唐衍吓得一个激灵,赶紧将酒杯放下,半躺着倚在石柱旁,眯缝着眼睛,假装醉酒……

    房顶上那个黑影再次出现,那人背对着月光,穿着一身夜行衣,趴在房坡上,蹑手蹑脚地观察着院内的情况。

    唐衍心想:“这个黑影,又是何人?看他模样,似是对铁剑门颇为了解。选在这么一个日子里夜探铁剑门,想来是早有预谋,不知为何?”

    唐衍装醉,观察着那人。那人似是胆小,趴在房坡上观察许久,也未见他下一步行动,唐衍心中疑惑。

    “不如我追上去问个明白?对啊,我怕什么,这些时日,有龙灵儿的指点,我的功夫已经精进许多,已非往日可比,我还怕这么个小贼吗?”

    唐衍想罢,起身提膝,飞身上房,“嗖”一闪身,仿佛一阵疾风,挡在了那个黑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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