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着,手持短剑,开始挨个收割人命。
并不在意对方是否醒着,并且招招毙命!
清醒的人眼睁睁看着同伙在睡梦中被割破喉咙,就那么稀里糊涂没了命,心中的恐惧简直无法形容。
某一时刻,上官怡忽然停了下来。
朝离自己最近的清醒者笑了笑:“你很走运,时间到了。”
时间……什么时间?
上官怡当然不会给他解释。
她转身回到包袱边,用身边死者的衣服擦拭干净短剑放进包袱,将包袱扎好背到身后。不慌不忙做完这一切,才施施然转身往聚义厅外走,不一会儿便消失于夜色中。
……
讲到这里,燕超然停了下来。
肥皂店内一片死寂。
朝月紧紧抱着吕暄的胳膊,脸有点发白。
“你说鬼故事呢?”顾无忧回头看了眼上官怡,意外的发现,上官怡的面色竟然也有些白,和顾盼相映成趣。
燕超然这夯货,居然挺有讲故事的天赋。
他逃跑后发生的一切,自然是后来听“幸存者”说的。然而他现在叙述起来生动得很,让人犹如身临其境。
“我说的都是事实。”燕超然摇头,“也没什么可怕,上官怡杀我兄弟,我心中只有恨!”
顾无忧笑了:“你抢她做压寨夫人,她出招自救有错吗?我倒觉得,她能做到而不是认命,挺让人敬佩的。”
“顾无忧。”上官怡的声音传来。
顾无忧循声看过去。
上官怡肃然道:“我没杀人。”
燕超然怒道:“你明明杀了我的兄弟,为何敢做不敢当?”
“再说一遍,我不认识你!”上官怡也生气了。
燕超然:“你先别急着否认,我下山找你可不是为兄弟报仇。当初你答应和我拜堂成亲,也许只是你的拖延之计,但我是认真的!倘若你此刻回心转意,我愿意既往不咎。”
兄弟?兄弟都是用来出卖的!
其他江湖人且不提,山贼们可不在乎什么兄弟义气,大伙儿本来就时刻准备着互相暗算。
上官怡郁闷的吸了口气,说道:“首先,我来时确实经过依泉山,但根本没遇上什么山贼。其次你说我下药迷翻了你们,我这辈子从来就没见过迷药。”
顾无忧深以为然。
一个豪门小姐,干嘛随身带着迷药?
燕超然:“迷药是你自制的。我问过手下了,你到处转悠可不仅是为了熟悉环境,还采了许多药草。”
上官怡气笑了:“我也不懂药草!”
燕超然:“不懂可以问,那些陪你转的手下都被问过。”
山贼熟悉药草功效并不奇怪,他们经常受伤,手边没有金疮药时便只能就地取材。
中土资源极为丰富,药材随处可见,只要你有心。
“胡编乱造!”上官怡看向顾无忧,“你必须相信我,他说的一切,我都没做过。”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在燕超然的描述里,上官怡简直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虽说山贼死有余辜,可她最不愿看到的,就是被顾无忧误会成心狠手辣之辈。
况且她确实没做过,凭什么受这冤屈?
顾无忧已经彻底被搞糊涂了。
上官怡的样子看着似乎不是伪装,说实话顾无忧也很难相信,一个养尊处优的豪门小姐,能做到燕超然说的那些。
然而另一方面,燕超然更不像是信口胡扯。
顾无忧迟疑道:“也许……伯父外表忠厚,其实外面有人,你正好有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姐妹?”
不对不对,也讲不通。
燕超然可是一口喊出了上官怡的名字!
上官怡摇头:“我父亲懒……”
吕暄乐了:“相信我,有些事男人永远不会懒。”
呼啦,所有人一起看向吕暄。
顾无忧瞪眼:“泥垢了,不许开车!”
“诶,你怎么知道我在开车?”吕暄大为意外,根据她的了解,顾无忧在某个方面其实屁都不懂。
顾无忧一怔:“对呀我怎么……开车是啥意思?”
“……”吕暄翻个白眼,这货不正常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已经彻底习惯。她看向上官怡,“你来的那天,我看见包袱里确实有一堆瓶瓶罐罐呀。”
上官怡一怔,问顾盼:“有吗?”
顾盼点头:“好像是。”
上官怡眉头紧蹙:“奇怪,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包袱还在,我找找。”
上官怡站起身就走,直奔后院。
顾无忧目送上官怡消失,心中忽然十分担忧,这事显然并不像表面看来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