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
子期呵斥她:“不得和项公子无礼!”
项羽说:“没关系的!”
虞桃儿像是示威一样的看看子期,故意不再搭理他。
她问项羽:“明日还来吗?我估计最近都出不去了!”
“当然还来了!项公子明日还要和我们切磋呢”,子期插话。
虞桃儿眼睛一转,对子期说:“项公子是我先结识的,你是借我的光才与他结识的!你要想让他去,就得带上我!”
子期恼了:“那里都是一群男子,你一个姑娘家去干什么?爹爹知道了会骂我的!你不要胡闹了!”
虞桃儿不依,她跺脚撒娇,嘴里哼哼唧唧。
项羽看见虞桃儿娇憨的样子,心里很是高兴,他说:
“子期说的对,你不适合去麦场。这样吧,明日我们叫上三两好友,在你家附近切磋。”
子期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虞桃儿高兴的几乎跳起来。
“项公子,你不知道,在家里太无趣,我爹爹每日要求我弹琴、跳舞,这东西再好,每日都做,也是枯燥的!”
说完她心花怒放的围着子期和项羽跳起舞来。
虞桃儿虽然长的瘦小,但腰肢柔软,跳的有模有样。项羽的嘴角不知不觉翘了起来,他被虞桃儿的天真浪漫感染,此刻叔父平日里耳提面命的国恨家仇都暂且忘了。
“子期!快点去麦场!他们打起来了!”
远处的路口,一个蓝衣少年喊子期。
他来不及同项羽告别,匆匆走了。
“打的好!这些人每天喊打喊杀的,不见长多大本事,却个个不可一世、自视甚高,好像已经是盖世英雄了!打一打,让他们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虞桃儿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项羽还是微笑。
“兵法有云:是故屈诸侯者以害,役诸侯者以业,趋诸侯者以利。意思是说要让他们害怕从而屈服,要展示实力让他们恐慌,还要因势利导,让他们归附。现在,这群人群龙无首,肯定是要打架的,他们需要一个可以足够震慑和引领他们的首领!”
虞桃儿认真的看着他:“你说的我不懂,但是我知道他们都没有你厉害!”
她咧着嘴,笑得特别灿烂。
项羽看到虞桃儿的微笑,顿觉自己越发威武了。
虞桃儿说:“项公子,那你还没回答我,你明日还来吗?”
项羽慢慢的向前走着:“来!”
然后他忽然站定,虞桃儿没想到他停下来,正在蹦蹦跳跳的往前走,一下子撞在他后背上。
“哎呦!你这背莫不是铜墙铁壁?疼死我了!”
她撞到了鼻子,此刻眼角挤出两滴泪来。
项羽连忙去揉:“你怎么冒冒失失的?还疼吗?”
“疼!好疼!”
虞桃儿一边说一边敲打项羽的后背,他纹丝不动,然后慢慢的说道:“好了,小心把手打疼了!”
他看着红着鼻子的虞桃儿,又说道:“以后你别叫我项公子了!国破家亡,我不敢称公子,你就叫我籍哥哥吧!”
“籍哥哥?为什么是籍哥哥?要叫也该叫你羽哥哥呀?”
“祖父给我取名为籍,字羽,大家都叫我项羽,家人之外,我只允许你一人叫我名”——项羽答道。
虞桃儿自然是高兴的,她甜甜的叫了一声:“籍哥哥!”
那稍显稚嫩的脸上,笑容明媚。
他们向前走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桃儿!你不要跟着了!天快黑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项羽说道。
“今天我都没和你说上几句话,我要再送送你!”
虞桃儿抿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项羽想想也罢,他们继续走着。
天边,太阳羞答答的露着半张脸,晚霞也泛起了浓浓的红晕,原本苍翠的树木在晚霞中披上朦朦胧胧的光晕,像裹着一层轻纱,项羽的心不自觉的柔软起来。
路旁的溪水哗哗的流着,一如他情窦初开的心事,缠缠绵绵。
他看着身边稚气未脱、不谙世事的虞桃儿,咧嘴笑了。
“籍哥哥,我给你唱首歌吧!”
殷桃儿觉得此刻快活极了,她特别想唱歌。
项羽点点头。
虞桃儿唱了起来:
“东方欲明星烂烂,汝南晨鸡登坛唤。
曲终漏尽严具陈,月没星稀天下旦。
千门万户递鱼钥,宫中城上飞乌鹊。”
她的歌声如黄莺出谷、婉转悠扬,似呢喃软语,如空谷幽兰,酥软人心、甜如浸蜜。
这楚歌项羽听过,但听过的都没有如此动听,他不觉有些痴了。
记忆又一次模糊起来:梦里也有一个面若桃花的女子给他唱歌,那歌声空灵嘹亮,如梦如幻,还有一股桃花香……
“籍哥哥,你在想什么?”
虞桃儿歪着脑袋仰视着她。
项羽瞬间回神: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只要一面对虞桃儿,总能想起梦中的情景,可是,他什么时候做的梦呢?不记得了!
他对桃儿说:“桃儿,我们不要再往前走了!我送你回去!”
虞桃儿张着嘴巴,一脸不可思议。
“我来送你的,怎么还要你送我?”
项羽呵呵笑着:“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让你一个小女娃送?只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而已!天色晚了,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说完他调转头,开始往回走。
虞桃儿兴高采烈的跟了上去:“籍哥哥,明天你几时过来?”
“不确定!我要告诉叔父一声。”
“那明天,谁和你一起切磋武艺?”
“你哥哥定,随便谁想来就来!”
“那季布哥哥也会来吗?”
项羽挑眉:“谁是季布?”
虞桃儿小嘴一抿:“也是哥哥的好友!”
项羽默默记下了他的名字:明日,他要好好看看这个季布!
……
“师兄!你一定要走吗?”
一个长相极其美艳的女子哭的梨花带雨,她的身后云雾缭绕,如仙境一般,远处的桃花林就像粉色的海。
她的对面一个身材挺拔的男子背身而立。
“双成!我要回去,楚国已经两次被伐,作为楚国子民,我不能视而不见、幽居于此。”
“那我呢?”女子幽怨的说。
“君自珍重、后会有期!我会来找你!”
男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女子看着渐行渐远的人,哽咽的说:“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吧!”
虞桃儿的眼角流下两行清泪,她慢慢的睁开眼睛。
这个梦,她做了好多遍,每次都伤心欲绝。殷桃儿坐了起来,在脸上快速的抹了一把。
“那女子是谁呀?为什么老是梦见她?那男人怎么感觉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