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没有经历过“母爱”洗礼的两人明显无法发现这一情况。
“这些蔬菜在这里并不便宜,而在那三千金币拿回来前,我们只有你口袋里那几十个铜子儿了。”
“你可以把它们当做是地精肉。”银龙的答案更像是在狡辩。
不,不一样的。妮珂茜在心里想道,但是今晚多次被提起的“地精”这个词语让她不想争辩。
地精是智慧种族,而且被怀疑过曾经有着灿烂的文明。智慧种族之间不应该相互蚕食。
妮珂茜还记得自己作为泰西尔时曾看过一篇论文,那是几个红袍法师联合探索了一处遗迹之后所写的。第一次出版的时候在法师圈子里也算是极为轰动了。
不过看过它的人都认为作者应该是一位地精。
因为其中对于地精的称呼使用的量词不是大部分人习惯的“头”、“只”或者“条”。
而是“位”。
但不管怎样,这些都是地精自己的命运。
那些深渊物种之间互相吞噬并且诱惑主位面生物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智慧生物不该互相蚕食也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究其原因,也许还是因为作为提夫林的自己不光在人类世界是少数族裔,每天还要面对一头巨龙。
“我们应该出去找点事情做!而不是让我成天窝在这个屋子里。你也说了剩下的钱不多了。”银龙神经的粗犷明显不允许他揣测出女术士想了些什么,事实上银龙根本就不会认为女术士之前进行了一次头脑风暴。
吃完饭后,洛希尔仰躺在床上,用一只手拄着下巴对妮珂茜说的话,那口气就像是想从姐姐那多要一颗糖的小屁孩。
说完这句话后,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自顾自的吐出了一个牛皮袋,开始从中往外掏东西。
那牛皮袋子曾经在一个盗贼手中停留过,虽然它曾经回到过自己主人的手中,不过妮珂茜明显并不打算把它要回去。
洛希尔从袋子里掏出了几枚硬币,银质的币身代表着它们并不能随意使用。一个镀金的烛台,这是银龙从法师塔顺手拆下来的。还有一根不知道什么鸟类身上的火红色羽毛、几张空白的羊皮卷轴、一包烧烤用的调料和一小块结晶盐。
这里面还是有些值钱东西的,那几枚银币本身就有着不低的价格,如果愿意亏一点的话哪怕是地精做买卖也是愿意成交的。而那根羽毛,找对买家的情况下哪怕是洛希尔这样的大胃王,也能管上一年的伙食了。
不过这些明显没有进入银龙挑剔的法眼,他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并不感冒。只是数出七枚来自因布图的银币和十三枚作为零钱的“年币”,然后把银币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回袋子内,最后又很自然的把袋子吞入嘴中,甚至还用手顺了顺喉咙,仿佛是为了做到万无一失。
他自然是看不上这些东西的,随便一件魔法奇物的价格就是这包东西的几十上百倍,他只是单纯的想出去玩。妮珂茜在心里很无语的想道。
“我总是听人说,冒险者赚钱就和赚冒险者的钱一样容易,这是真的么?”银龙拿起几枚铜子儿,抛着玩。其中一枚铜子儿上印刻着“克莱因”的名字,另一面上还印着一把模样简单的战斧。
“克莱因”曾经是一个高地野蛮人,不过自从跟随国王获得爵位后,娶了一个旧贵族的独女,再往后的“克莱因”就都是有着纯粹达马拉血脉的人类了。事实上,在公爵养猪之前,克莱因们就开始制糖了。
“像呼吸一样容易。”女术士答道,只不过呼吸的往往是致命的毒气。你根本分不清赚钱和送命之间的区别。
“钱真是个好东西,你说对么。”洛希尔再次抛起一枚铜币,在火光的映射下,那上面写着“安达”的名字。
“如果还有什么比它更美好的东西,”铜币的反光在银龙眼中,弯出了一轮新月。“那就这能是权力了,拿走别人金币的权力。”他欢快的叫出了声。
谁都知道金币是好东西,每个国王都会把自己的头像印在金币的背面,以奢望自己的“子民”会像爱他们手中的“国王”一样爱他们的国王,这也就是国王的权力了。
但是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总是不甘心平平淡淡、庸庸碌碌的过完一生。他们总是在追逐或者寻找着什么,即使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目标在哪,具体是什么样子的。
“猪湾的冒险者们往往都只能干一些不比插秧更困难的工作,而那些赚他们钱的女孩们,也会在挥霍完青春后孤独终老。”女术士看了眼银龙,那银色的头发背后代表的鳞片比一大块银锭更加吸引人。
“欢愉应该是以交易形式发生的,而不应该连带上责任。这个群体不存在温情。”如果我还是一位身披红袍的郡守,肯定会被眼前的银色挑逗的狠狠冲上去,但我不是。
也许我应该接下一个有难度一点的任务,不是为了他,只是为了探索新的遗迹寻找可能。
妮珂茜把铁锅和木勺放在门外,到时自然会有懂事的伙计把它们洗干净。
那只猫也带着篮子跑了,也许是去寻找一只母猫献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