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包裹在斗篷中的施法者还有她的随从们艰难的在沼泽中跋涉。
她坚信自己获得的信息不会出错——这片广大的无底沼泽中曾经隐藏着一个强大的法师,而现在这个法师已经永远的消失了。
只不过问题在于,自己应该如何找到那里,并且顺利继承法师的全部遗产呢?
施法者拢了拢自己斗篷的罩帽,带着皮质手套的右手中指上,一枚镶嵌有硕大蛋白石的戒指让那四个护卫随从狠狠咽了口口水。
不满的情绪早已滋生,他们已经厌倦,或者说是畏惧了在这片泥水汪洋中漫步了——要知道,在接受雇佣的时候,这可是一个十人团队,现在却是已经少了一多半。
就算是真的找到了法师塔,谁又知道在那里面还有着怎样的危险?
除了那个该死的女人以外,对于寻找失落的法师塔这件事,没有人有着水准线以上的热情。
入夜之后,疲惫的战士互相依靠着,就着水袋中冰冷的劣酒啃食着精细的姜汁面包。
他们不敢生火,也许大部分的野外生物都害怕火,但是那些少数的不怕火的往往强大的多。
手中的姜汁面包,号称是使用了来自于遥远东方的卡拉图大陆产的顶级姜片。配合着其上涂有的搅拌均匀的奶酪和朗姆酱,在拥有着独特口感的同时更是增添了它的美味。而它那可反复使用的金属罐,还有罐盖上精美的奥罗拉女士的头像,无不标志着它的昂贵——每罐一金币的价格,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奢侈品了。
这些作为施法者提供的福利现在已经对于他们毫无吸引力了。
施法者注视着远方。她谨慎的探索着黑暗中的区域,企图寻找那座神秘的法师塔,这个工作已经重复了几十个夜晚,却仍一无所获。
在喝下一瓶精力药剂后,施法者感觉到了自己的注意力被什么吸引了。某种模糊扭曲的影子在她的心灵中投下了倒影,如果不是因为刚喝下的精力药剂提供的那一丝专注,或许很容易就会把它当做这无底沼泽中的一部分而错过。
似乎它本身就存在着一股力量去阻止外界的探测——不过毕竟经历了时间长河的洗礼,其上所加持的防护法术已经处于消散的边缘了。
施法者笑了笑,她终于找到了目标所在。
接下来的路程很轻松,在第二天的正午,施法者就站在了法师塔的门前,其上扭曲的徽记照应着她愉悦的好心情。
“一个强大的法师终于要迎来他的继承人了,在失落了如此之久之后。”
这宣言是如此的有力。
有力到让洛希尔感到有些惊讶,而且还有着很大程度上的惊喜——他甚至暂时放下了手中拆解到一半了的构装盾卫,想要仔细看看这个眼光不烦的短命种。
妮珂茜一行几乎被盾卫逼入绝境。
之所以会被逼入绝境完全是因为作为十人团队之中最为强大的那个半兽人战士在之前的探险中成为了藤蔓怪的花肥,当然也有那一对被沼泽吞噬的双胞胎的原因,还有自己一路上消耗了太多的魔法物品。
最关键的还是作为一个被尘封了上百年的法师塔,它的守卫力量有些强的不可思议了些——这些构装盾卫本来早就应该因为失去了能源的补充而成为一具精良的手办的。而那些活化铠甲上精细的魔法纹路也应该只是成为它们昂贵收藏价值的体现而已。
幸好在逼入绝境前还有“几乎”这个美妙的词语。
在两位战士的掩护下,妮珂茜预测出了最后一具构装盾卫护符的位置,在消耗了手上公羊戒指贮存的最后一发充能去击破法师塔一面平平无奇的墙后,施展出最后一个魔法飞弹尖啸着击碎了其中的一个小匣子。
如此,最后一具大家伙也停止了活动。
施法者虚弱的倚靠在墙边,颤抖的双手代表着她现在连一个最简单的燃烧之手都无力释放。
她勉力从怀中掏出了报酬——一小袋金币以用作回程路上的花销,两瓶虚假生命药剂。
思索了片刻后,她脱下来自己的皮手套。
“达马拉的龙魇国王会因为你们这次冒险中击杀的怪物支付赏金。”她顿了顿,“还有尾迹城那里我预存的三千金币。”
一边说着,她一边用自己带有一丝明艳粉色的小手抛出那副皮手套。
“这副手套一定程度上可以稳定双手,还能增强一些握力,算是一件不错的魔法奇物了。”语气中的一丝不舍和惋惜就连洛希尔这种感情白痴都能听的明白,“这副手套也可以作为信物帮助你们取得那笔钱。”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我不需要你们了。”施法者的语气中充满着急切和激动,她已经等不及接下来的探索了。
队伍中的盗贼捡起这一切,把金币放在怀里,将一瓶药水递给负伤的同伴,看了眼远处与墙壁合为一体的一滩血肉,把手套塞进一个小布袋子中吊在腰间。
现在只剩下他和那个野蛮人了,另一个战士已经完全没有挽救的必要了,在被一记弱能术射线命中后硬接了构装盾卫一拳,他的内脏现在应该和他的手臂一样,好不到哪去了。
至于那个游侠,现在还在墙上滩着呢。
妮珂茜心中十分庆幸那发弱能术的目标不是自己。
施法者巡视着地上的破碎零件。似乎这位法师对于制作魔法物品非常擅长,从复数位的构装盾卫来看,他的财富应该非常可观。如果他不是突然消失或者去世了,而是有专门准备好自己的身后事的话,自己应该是连来这里的念头都不会有的,不过现在——
施法者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她努力移动了下自己的上半身,致命的匕首深深刺入了肩膀,让妮珂茜甚至产生了自己被钉在墙上了的错觉。
“贱种,你在干什么!”
她刺耳的尖叫,以及其中蕴含的怒火仿佛要把这背信弃义的小人粉碎,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就连身上的魔法奇物都已经被她榨干了。
盗贼急忙翻滚向一边,他似乎没料到这志在必得的一击能被眼前的人躲开。直到拿起那名野蛮人腰间的匕首他才放下心来打量着施法者。而那名本来由他照顾的野蛮人同伴不但没能得到任何救治,反而喉咙上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你知道和一名法师作对的后果是什么吗?”
施法者急促的语气表现表现出了她强大的自信,而她冷静的眼神也表现出了她在短暂的情绪激变后平静了下来。
“你没必要这样。”施法者的用没受伤的右手掀开自己的兜帽。
“我需要的只是法师塔中的知识,剩下的一切你都可以拿去,包括魔法物品,这些盾卫身上的魔法材料,之前承诺给你们的佣金也全都是你一个人的。”
盗贼反握着匕首,观察着施法者,额头低落的汗水代表着他内心极端的不平静。
“你要是觉得还不足够,我可以把这个消耗光了贮备的公羊戒指也给你,明天一早它就能焕然一新,而它每天能提供的三发能量冲击的威力,这一路上你应该是有所了解的。”
在兜帽下呈现的是一张充满着致命诱惑的脸,淡粉色的皮肤以及如深渊般深邃的黝黑眸子标志着她非人的身份,而姣好的五官中那堪称火辣的嘴唇微启,露出锐利的犬齿和猩红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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