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外,看得甚为清楚。”
事关林暮,顾孟祯惜才,自然很容易被他说动。
“真的吗?”
方之玄点头而笑。
“皇兄圣明,一看便知,无需臣弟多嘴。”
顾孟祯亦是点头。
“确实。”
“林爱卿的忠心,多年来,朕疑心多次。事有不同,结果却无二致,都是误会一场,怪朕太过多疑。”
“以贤弟之见,这是何人拉拢?”
方之玄顺话猜测。
“帝瑾王身边,已有宁云溪,倒是不缺小林大人这样的人;而且小林大人蛰伏其中,在帝瑾王看来,他原就是自己人,无需笼络。”
“对了,宸王近日,因为旧疾药方的事,频频入宫。”
“这或许就是宸王的笼络人心之计。”
“此次入宫前,他只需派人潜进林府,盗走小林大人那本很重要的医术;等到小林大人找不到医书,想到可能落在太医院、动身准备入宫之时,宸王看准时机,先一步进宫;而后,他假意去送药方,顺手将医书留在太医院,同时巧手把药方又收回去。”
“这样一来,便可做出小林大人,窃取药方的假象了。”
“而后,便是皇兄龙颜大怒,小林大人为求自保,首先肯定不能继续辅佐皇兄;其次帝瑾王那边,他多年蛰伏,即便皇兄念有旧往、没有拆穿,他也会怕哪一天东窗事发;璃王尚未回京,地位未有定论;那么,他就只能投靠宸王而去了。”
“到时,宸王再交出药方,既算是救了他一命,也能引导皇兄、转而谋计宁云溪。”
“两全其美。”
顾孟祯首肯信服。
“贤弟所言极是。”
“虽然以宸王之才,不一定能想出这么高深的计策,但他身边,还有钟桦呢。钟桦曾任北兆侍一职,才识谋略,不可小觑。”
“唉。”
“这一桩桩、一件件,竟将朕算计至此。没了宁三女的辅佐,朕可谓如履薄冰。”
“也不知奉哲近日,劝过她没有?究竟等到何时,她才能想通回归?”
“可惜林爱卿,不管是医术,还是才学,皆不如她。不然,朕何需纠结她的心志?”
“贤弟,朕说两句体己话,你别外传。有时候,朕倒希望倒戈投靠之人,是林爱卿,而非宁三女。没了林爱卿,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宁三女的才能,足以撼动朝局,少了她,犹胜痛失一臂,朕实在难受呀。”
方之玄暗自一笑,表面上,依旧温柔以对。
“皇兄不必忧虑太甚。”
“好在,除了宁云溪,臣等皆是忠心不渝。皇兄身边的谋臣,或许都不如宁云溪,但是胜于数目。臣等拙才,加在一起,勉强能算是一个宁云溪吧?”
“皇兄明鉴,臣弟以为,设谋笼络人心之人,不是钟桦,而是奉哲。”
“封正台一事,奉哲便有心向宸王之意。臣弟原本不愿多疑,而今一想,却是不得不疑。”
“早年,钟桦潜入北兆台,不过几日,便被方仁舒觉出端倪。潜藏几日,并非他善于心计,而是方仁舒外出公事,一时不在北兆台。”
“由此可见,钟桦只是沽名钓誉之辈,如何想出这般谋计?”
“奉哲,确有可疑。”
顾孟祯龙眸一沉,疑心四起。
“钟桦妙谋深算,朕早年便知,毋庸置疑。”
“但依贤弟所言,朕细细想来,这确实很像奉哲所谋。以前,他似乎也给朕,谋想过差不多的计策。”
“再加上封正台一事……”
话至此处,小慎子来报:“皇上,庄三姑娘求见。”
顾孟祯一怔。
“蕙儿?”
“她怎么又来了?传见。”
方之玄见状,深藏惊色,唯有眉心一动。
看来,奉哲已然察觉,并且有所作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