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冯忆荷那边,你不必担心,探听虚实乃是公事,本王也会一并说清楚的。”
“你只管去吧。”
林暮放心几许,展颜一笑。
“多谢王爷隆恩。”
离开帝瑾王府之后,林暮往高府而去。
听闻林暮拜访,冯忆荷早早迎候侧门,翘首以盼。
忽听一阵马蹄声,猜想或许是林暮到了,冯忆荷嫣然一笑。
“暮哥哥!”
欢畅而去,只见秋璧牵着马、迎面而来,差点撞个满怀。
冯忆荷及时止步,笑意一收,正色以礼。
“二姑娘安好。”
“嫡女尊贵,二姑娘今日怎么走了侧门?”
听到这一声暮哥哥,秋璧便能猜到来者身份,神色一落,严肃以对。
“从大房后院而回,侧门离得近,我便顺道了。”
“爹爹娘亲还好吧?”
“真的不用请郡主来看吗?”
冯忆荷婉然一分礼貌,不解发问。
“爹爹娘亲怎么了?”
“何故要请郡主?”
秋璧嘴角垂落,不悦之色很自然地流露。
“前天晚上一起吃饭时,他们咳得很厉害,我说请郡主诊看,他们非要推辞。”
“这么重要的事,你都忘了?”
冯忆荷眸底,暗藏一分难以言喻的藐然。
“卑微之躯,怎配去请郡主诊看?”
“二姑娘着实抬举了。”
秋璧一听,立即忿然作色。
“爹爹娘亲不是卑微之躯!”
冯忆荷不经意间一个白眼。
“自谦罢了,二姑娘何必如此较真?”
秋璧眉目阴沉,厉声指正。
“你这是自谦吗?”
“分明就是瞧不起。”
“爹爹和娘亲若想自谦,可以称作卑微之躯,我们是小辈,岂能胡乱评言?”
“难道父亲和母亲,你也会以谦辞,称其为卑微之躯吗?”
冯忆荷眸若秋水,浅泛点点笑意。
“父亲朝任督护中相一职,母亲则贵为命妇,于情于礼,我都不能声称卑微之躯。”
秋璧不满地紧锁眉头。
“那就是了。”
“你就是看不起爹爹和娘亲,嫌弃自己的出身。”
“他们还在病中,你更是丝毫不关心,怎能如此不孝?”
冯忆荷柔情婉转,点绛却有一抹不近人情。
“我与他们初识,不过几日而已。连爹爹和娘亲都说,给我时间适应,二姑娘何必疾言厉色?”
“你莫不是忘了,那是我的亲人,与你何干?”
“你我皆任职于密枢台。”
“密枢台职责,一则,负责管理清算国库;二则,负责培养世族子女,侍候王侯将相,以谋文臣之事。”
“总之,应该无权过问我的家事吧?”
“于密枢台内,我是密枢中丞,你是密枢侍。即便我的家事,有关密枢台,也没有你质问我的道理。”
秋璧双手紧握,栗然几分恼怒。
“我没有质问的意思。”
“只想劝谏冯大人一句,做人不可忘本。”
“爹爹和娘亲,待你那般宠爱,你怎忍漠不关心?”
冯忆荷盈染一派从容,浅浅一笑。
“我何时说过,不关心他们?”
“他们也从未说过,我漠然无情。”
“恕我直言,二姑娘多管闲事了吧?”
“无故针对,莫不是听说暮哥哥特意来找我,你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