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宁云溪落到了钟谏的手里。
宫宴结束,颜瑜离宫。
高璟紧跟身后,满面愁容。
“属下心有疑惑,不知当不当问?”
颜瑜平淡回应。
“问。”
高璟仰天长叹了一声,仿佛有压抑已久的心绪。
“宁三姑娘受难,王爷为何袖手旁观?”
“虽说廷合相秦大人,守正不阿,不会冤枉好人。”
“但廷合丞钟大人……”
“毕竟有钟淑仪之事在先,属下只怕三姑娘,很难活着走出廷合台。”
“还有谢大人,王爷不是说,有意拉拢于他。”
“而今,不仅没能拉拢,反而牵累他、置身险地。”
“属下愚钝,王爷早与三姑娘商量了对策,怎会惨败至此?”
颜瑜温润一笑,如泉水涓流。
“惨败至此,这便是你的看法了?”
高璟点点头。
“事实如此,在场众人,有目共睹。”
颜瑜浅浅提醒。
“佯输诈败而已。”
“她们得胜而骄,你我才能攻其不备。”
高璟不敢苟同。
“惨败至此,还如何绝处逢生?”
“属下只觉一筹莫展,无计可施。”
颜瑜笑而不语,行至宫门口,遇到了等候已久的秋璧。
见是颜瑜,秋璧探出脑袋,往他身后瞧了瞧。
“请问王爷,可曾见到我家姑娘?”
她是侍女,不能随意入宫,只能候在宫门外。
高璟则是不同。
他是督护相嫡子,又是颜瑜的正三品贴身护卫,因此可以参加宫宴。
“唉。”
高璟又是一声叹息,
秋璧反而喜上眉梢:“姑娘已经去了廷合台?”
颜瑜点头回应。
“嗯。”
秋璧笑意更浓:“那太好了。”
这下,高璟更是难以理解了。
“你家姑娘有难,你非但不忧,反而喜出望外?”
秋璧不解地眨眨眼。
“如愿以偿,为何不喜?”
“难道高大人对此次计划,一无所知吗?”
颜瑜无奈一笑。
“秋璧机敏,你多学一学。”
说完,转向秋璧。
“你家姑娘忧心你的安危,因此留了话。”
“这段时间,你就住在帝瑾王府吧。”
“对外,本王自有合适的说法。”
秋璧恭敬行礼。
“谢过王爷隆恩。”
……
廷合台。
钟谏坐于正座之上,傲睨万物。
“来人,把他们拖下去,先杖责三十。”
宁云溪泰然处之,未发一言。
谢卯辞严义正,声色俱厉。
“钟大人习惯了廷合台的处置方式,却浑忘了,这原是尹司台的事务。”
“二者不能相提并论。”
“宁三姑娘贵为国公府嫡女,我乃尹司丞,即便有了过失之嫌,亦不可伤其发肤。”
“因此,钟大人所言杖责,在核查清楚、商议定罪之前,断然不可。”
“律令如此,钟大人怎能知其不可而为之?”
钟谏无言以对。
秦鸿仲紧接着现身。
“谢大人所言极是。”
钟谏面色一冷。
“你来做什么?”
秦鸿仲高举圣旨,示意了一下。
“我倒是想问问钟大人。”
“私自升堂,无视于我,是为何意?”
“难道廷合台,由钟大人一手遮天?”
“还是说,钟大人明知故犯,藐视圣意?”
“我不得不提醒一句,八台设立一丞一相,品级不分高低,皆是正二品。”
“廷合台,是由你我一同掌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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