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何远说的,张老伯还是没有松口的意思。
“你家会长真的是不容易,一介女流,却每天东奔西走,除了吕氏的家业,还有这些生意,她只是一个人,她的钱都是一点点的赚回来的。”
“这……”
张老头有些犹豫。
“若是你家会长这次没有将生意做好,布庄被其他的人给掌握了,你还能再布坊再干几日?唇亡齿寒的道理懂吗。”
看到张老伯有些犹豫,何远又在耳边说了几句。
“如果我们现在精简,但是生意好了,在请他们回来,那不就是更好了?何乐而不为。”
说完开始拿着毛笔人名簿向布坊走去。
站在吕氏布坊的木楼上,向下俯视,张老头说他们开始染布的时候,染好的布,会从木楼上面晾晒下来,很是状观。
楼下的布中到处都是人,密密麻麻的移动着。
晾晒染好的布的年轻女子,美丽较好的容颜,在布坊中忙碌,苗条的身影若隐若现,时而传来银铃般笑声。
那些染缸的热气,就像淡淡薄雾,似汽龙一般萦绕在这屋中,让吕氏布坊更多了份意境,唯美的画面。
布坊中央,有几个粗壮汉子把搞好的布放在石板上,然后站在石槽上踩着。
每一道工序上,最少都有三四个人在围绕一道程序,有的也是蹲在布后面,不时的交头接耳。
何远转过头,指着那几个交头接耳的人道:“张老伯,你可认识下面那几个?”
“认得,聊天的那几个是张汉,李继田……”
张老头每说一个,何远就拿笔在上面画上一道,勾上圆圈,打下个叉。
随后又转向其他的地方,指着两个干活慢,搬布少的,看着张老伯道:“他们两个叫什么。”
就这样,何远站在染布楼的最高层上,俯视下面的人群,不到半天,本子上就多了几个圈圈。
“张老伯,对于这种情况,就该那个小本本记下来,以后也好做判断,千万不可妇人之仁,这样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的成不了任何的事情,也会连累其他的。”
说完将名册递给张老伯:“把带圈的付清银子,遣走,其他的人你按照每个人负责的程序,分类出来给我,如果出了什么事,让他们尽管来找我。”
何远站在楼上看着底下矮小的人儿,看着底下那些人看见张老伯下去了后,聊天的也赶紧爬起来装模作样的工作。
成千上万的布架子一排排的沿着布坊排列着,蒸腾的雾气将人围绕在水汽之中。
这事本该与他无关,他也没那么好心的给别人帮一个月工。
吸引他的是他与吕轻眉两人签订的那个条件。
若是这一个月内布庄的生意越来越好,那些欠的银子就不用他还了,那座楼也就不再是租赁,而是他的了,尤其是当铺里放的那些个玉器之类的。
天快黑的时候,张老伯才拿着那本记名簿子飞快的上了楼来。
“张老伯,精简一批染布工人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何远乐呵呵的看着满头大汗的张老伯。
“何……何老板,老头儿我……去跟他们说了,他们说要来……找你算账,你还是快躲起来吧。”
张老伯拿着簿子气喘吁吁的说到。
“不要紧,让他们来吧,我在这里等着。”
话音未落,外面就想起了嘈杂的声音和脚步声。
何远端坐在凳子上,倒是张老伯看的一脸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