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第,陈牧认真的把自己可以支配的产业和人员好好梳理了一遍:
目前自己的商业大本营在宜阳,主要产业以酿酒、造纸、制药、造车这四大块为主,衍生出来的有制冰、制陶、、制糖、香水等辅助产业。粗略的统计,目前也是有四五万人完全脱离了土地,依靠从事这些纯商业的工种养活一家老小。
另外薛子仲和阿古鲁在东北边境的边贸生意也做的如火如荼,那些百年的老参、新鲜的鹿茸、光滑的貂皮、高大的骏马、成群的牛羊以及各种兽皮源源不断的输入中原。而中原的麻布、葛布、丝帛、罗绢、盐巴、陶器、定量的铁器(以烹饪工具锅、铲、勺、叉等为主)也成为各国最为畅销的货物。
在薛子仲的推荐下,宜阳所产的醇香美酒和可自由书写携带方便的纸张也是广受欢迎,那价格更是高的离谱。
自己的追随者曹珪放弃自己的士族身份之后也是找到了体现自己价值的空间,将陈牧在宜阳的产业打理的井井有条。不但产出稳定,而且销路通畅。更难得的是曹珪绝不贪心,定价合理,留出的利润空间让那些经销者也有较为丰厚的利润空间。毕竟,在这个时代,长途运输的成本才是最大的成本,而且风险还极大。
相对而言,陈九就守成有余,开拓不足了。不过陈九倒是个明事理的人,尽管做好自己酿酒的老本行,和曹珪配合的很是合拍。他甚至以自己年迈体弱为由,将管理制冰和制陶的权限都交给了曹珪,自己专心致志的钻研白酒和葡萄酒的酿制。尤其是葡萄酒,已经有了后世的几丝味道。现在常安和宜阳两都的哪个勋贵要是说没有喝过葡萄佳酿,那定会被人嘲笑死的。
公输温季自从听从了陈牧的建议,只生产核心零部件“差速器”,然后将其卖给宜阳的其他马车作坊,不但团结了全宜阳的同行,更是创造了比单纯制造马车还要高好十几倍的利润。当初他听自己的兄长公输温仲回家对老父讲述对陈牧的钦佩之言时,还以为是兄长有拍自己官长马屁的嫌疑,现在来看,自己的兄长夸赞的言语还是显得保守了些。
薛子仲因为当时身在常安,闻言陈牧有可能是陛下的“庶子”,一时鬼迷心窍的想起了吕不韦。现在在陈牧的指点之下,逃到了这玄菟郡边境当起了“倒爷”。“倒爷”这个词是陈牧在信里安给薛子仲的新称呼,他觉得这个名字很不好听但是不敢不接受。如果没有陈牧的帮助,此刻的他很可能已经悬尸在了常安城。他发誓以后再也不跟政治沾边了,除非有陈牧引路在前。
现在呆在这里其实也不错,每日里挣得钱不比在宜阳的时候少,那些异族女子的风情也是让人很是迷恋。不过有一点他实在想不明白,陈牧怎么舍得将两个娇滴滴的侍妾高车氏和高阳氏也打发到这里来,惹得自己是只能干看着也不敢动一嘴儿。
阿古鲁自从陈牧走后,一顿非常消沉,他以为自己年轻的主人是因为嫌弃自己的老迈而找了个借口把自己扔在了这里。但是当薛子仲带着主人的两个美丽的侍妾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误解了主人。现在的他俨然是东北境最受欢迎的人了,那些贵族为了卖出自己手里积攒的财物,恨不得把自己的夫人送进自己的毡房。
这远比自己当夫余国右丞相的时候更加荣耀,现在就连夫余王高欢也是常舔着脸来找自己,目的只是能从自己手里多购得几坛来自主人亲酿的美酒。非但如此,主人还来信让自己把家里年少聪慧的儿孙送去宜阳进学,这是王子们都不曾拥有的恩泽,如今居然就落在了我老阿古鲁的头上。
钟无盐把自己在邺城的宅子处置后举家也搬到了宜阳,他没有再开医馆,因为光“麻沸散”和“鹿鸣散”这两味药都已经让他忙得昏头转向了。尤其是“鹿鸣散”,自从徐琅和郭大用在豫章郡售卖过一次之后,就连交趾、九真和日南三郡(汉交趾三郡,包括今天广东省的一部分和越南国的北部)的商人都慕名前来,更别说南越和豫章的商贾了。
在李亨等人的撺掇下,钟无盐也是老树开花,纳了一房侍妾。那时候不续弦是怕自己的两个女儿受苦,现在长女已嫁做人妇,甚为幸福;次女帮自己处置生意,也是鼎力支持自己再娶。所以他就悄悄地在庄上择了一户清白人家的女儿娶了,没好意思告知佳婿,如今小君也已是身怀有孕,现在看来钟家不会无后了。倒是自己的这个小女儿,已到了婚配的年龄,却不肯谈婚论嫁。钟无盐其实也看得出小女的心思,也只能在心里暗自叹息。陈牧确是人中龙凤,可他已是你的姊夫了呀。
宜阳的学堂在老先生鲍桐和郭大用的主持下,已经足额招够了千名学子。科目基本按照陈牧的编排进行分类,除了诸子百家的先生是鲍桐老先生动用自己的人脉从五湖四海请来的老头子们之外,剩下的科目教授任务全部由那十个业已成年的青年人担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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