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陈大人,您怎么不问我们怎么出去呢?”吕牡不解的问。
“你能带我进来,就能带我出去,这有什么好问的?”陈牧呵呵一笑,反问道。
“唉!”吕牡轻叹了一声,道:“陈大人您怎么这么聪明,您这么一说显得我好笨呐。”
“哈哈哈。”吕牡的率真让陈牧一时忘记了自己身处的环境,大笑道:“能和这些被权力的欲望冲昏了头脑的人割裂开来,说明吕姑娘你已经是难得的聪明人了。”
“谢谢陈大人的赞誉,我就是觉得我们夫妻为了替那个刘姓小孩子出生入死,结果却在关键时刻被人家像鼻涕一样甩出去,感觉非常寒心。”吕牡声音低沉,失落道。
因为此时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加上门口被巨石堵了个结结实实,墓坑里漆黑一片。陈牧将自己的手指伸到眼前,验证了一下什么叫伸手不见五指,还的确是什么都看不见。
怕黑其实是人类的天性,尤其对女性而言。听陈牧说这里是个墓道,更是让吕牡心里产生了难以名状的恐惧。她不禁向陈牧身边靠了过来,紧紧抓住陈牧的衣角不肯丢手。
这一幕,像极了陈牧后世有一次带妻子去一个著名的景点过所谓的万圣节,妻子在鬼屋里的情形。突然想到了前妻,让陈牧心里一阵落寞,也不知道那个有点好高骛远的女人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陈牧掏出打火机,火石在手指的带动下在漆黑一片的空间划出一道美丽的火星,腾的一下一道火苗在火星的作用下燃烧起来,如同一片光亮的幕布刹那间将全部的黑色都收拢不见了。
火,这个让人类与野兽加以区分的东西,瞬间就给了吕牡全部的安全感。她神奇的看着这个持续发出火苗的小小方方的东西,不解的问陈牧:“陈大人,这是什么宝物啊?”
陈牧莞尔一笑,看着在火光的映衬之下,明眸皓齿的吕牡眨着一双迷惑的眼睛,竟是和前妻有那么几分相似。
“这叫打火机,这样一划拉就着了。”陈牧解释道,“另外,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就别叫大人了,可以叫我陈先生或者陈大哥都行。”
“嗯,那我就叫你陈先生吧。”吕牡微微一笑道,“这个打火...机是先生您做的吗?这可比火镰方便多了。”
“呃,算是吧。”陈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随口敷衍道。
“先生好厉害,我能看看吗?”
“可以啊,呶,拿着这里。”
“哇,这个好光滑呀!”
“呵呵,它是不锈钢。”
“也是先生制作的吗?”
“呃,差不多吧...从这里可以关上它。”
“先生不要!我怕黑!”
“为什么怕黑呢?”
“我很小的时候,和妈妈走散了,后来一个黑脸的叔叔把我带回了他的家,他家里有好几个和我一样的孩子。我们被他关在一个很小的黑屋子里,他每天按时给我们饭吃。每过几天我们中间就会少一个人,接着又有新的小孩补进来。后来师父出现了,将我从黑屋子里放了出来,带我到了这里。再长大些我才意识到,那些少了的小孩都是被他拉出去给吃了。”
“唉!狗日的世道!”
“先生,您恨我吗?”
“你也是为了救你丈夫嘛。”
“先生您知道吗,这两个月是我长这么大过得最开心的日子,可惜让我亲手给毁了。我每天看先生废寝忘食的治理河道,想让苦难里的百姓早一日过上平安的日子。我也期盼这河道早一日治好,也就少一个像个这样怕黑的女孩子。”
“嗯,你能明白这点就很好。”
“可是师父要帮助刘盆子师弟夺得江山,恢复汉室。可如果百姓能吃上饱饭,姓刘的当皇帝还是姓王的当皇帝,都是一样的呀。师父骂我说这是颠倒纲常,无父无君的说法。”
“你说的很对,墨戎那个老东西在放屁,臭不可闻。”
“呵呵,先生您可真不像个大官儿。”
“那大官儿应该是怎样的?”
“嗯,首先比较老,其次好像别人都欠了他几吊钱似的。”
“我自己会造钱,所以就看起来不像别人欠我钱咯。”
“先生,好喜欢和您说话...可我夫君嫌我话太多。”
“我不嫌,你尽管说。”
“不说了,先生是做大事的人,能陪我说这么多话已经是我等升斗小民的福分了,吕牡已经知足了。”
“吕牡。”
“怎么了,先生?”
“我们在这里结拜个兄妹吧?”
“啊?真的呀?我...我,先生您没说梦话吧?”
“就说你愿不愿意吧?”
“我当然...愿意,可是先生您地位高贵,我不过是个贱民...”
“愿意就好,现在就对着这个打火机磕头,磕完头我们就是兄妹了。”
“为什么不是姐弟?”
“因为我大呀。”
“我二十二,你多大?”
“你三十二也还是我大。”
“你耍赖皮。”
“快叫哥哥!”
“哥哥...”
“哎!”
“哥哥!”
“哎!!”
“哥哥...我困了...”
“来,睡在哥哥腿上。”
“嗯,哥哥,我不怕黑了。”
......
睡吧,我的妹子,我的百姓,我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