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穷啊！

    此刻的张山，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就犹如有无数的细小刚针在扎一般，刺痛无比，可偏偏嘴巴又像是被粘上一般，发不出声，无奈之下也只能够默默地忍受着痛苦。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山似乎是被这永无止境的折磨，给打磨的皮实了些，那股原本痛到发疯的感觉已经开始渐渐地趋于麻木，这也得以让他被折磨的几近崩溃的心神，重新有了些知觉。

    张山此刻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的涣散，如果这样的状态得不到改变，想必过不了多久，他的意识就会彻底的不复存在，也就是所谓的死亡了吧……

    “死亡吗……？”张山在意识之中喃喃道。

    蝼蚁尚且偷生，他又怎会放弃苟活？张山也并不是没有试过挣扎，试图逆转这种渐渐消散的状态，可越是挣扎，他便越是痛苦，消散的速度也更加的迅猛，不断地尝试，不断地失败，无尽的痛苦，都在消磨这他对于生的执念与眷恋。

    心若止水，不悲不喜，死亡可怕，也不可怕，可怕在，提起这个概念，就会令人闻之生畏，有人说，死后会承受十八重折磨，也有人说，死后会变成虚无，再无一物，此刻的张山，对于死亡的认知，就并非那么可怕，因为无论是折磨也好，虚无也罢，总归不会比现在等着沙漏一点点流光的状态要好的多，没什么在能比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大限将至，更让人绝望的了，倒不如来个痛快。

    可张山扪心自问，如果能够再让他选择一次，他也依旧还会选择不顾一切去阻拦那光头帮众。

    正如他自知的那样，他张山从来都是个薄情人，而不是什么富有绚烂情感的多情种，可越是薄情的人，反而就越是专情，这并不矛盾，毕竟薄情人并非无情，他只是相较于一般人，在某些举动上，显得更加理智，可并不代表他们这样的人是铁石心肠，他们虽然理智，虽然善于取舍，可同样的，他们冲动起来，比那些勇者无畏的莽夫，要莽上千倍，百倍，万倍，拥有撞南墙不回头的气魄与决心，一旦认定了一件事，无论后果如何，无论是否应该，都应当如此去做，才不枉自己初心，而这种人，往往被世人称之为愣头青。

    可他张山今天就要做一次愣头青！既然司马如可以在他最微末时，最绝望时，选择给与他支持与帮助，那么他张山自然也有那豪气为司马如不顾一切拼尽所有，并非是那什么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只是心底里那一丝不愿被磨灭的执着，仅此而已。

    在这样的坦然之中，张山的意识开始渐渐的散去，意识也愈加的模糊，可就在这时，一个并不明显，甚至让他以为是错觉的喊声传到了他的耳中。

    “哥……哥……你振作一点啊……哥……”

    司马如？张山的意志在这一瞬，消散的过程有了那么一丝延缓，他整个人的眼中也不再是那般死气沉沉，而是闪过一丝光华。

    “哥……你不要我了吗……你要是离开了，我以后受欺负该怎么办啊……”司马如的声音还在继续传来。

    这让张山眼中的神采越加明显，甚至有了重新掌握神志的征兆，可依旧还是……不够！

    沉浸在意识之海中的张山，眼眸之中时而清明，时而混沌，可任凭他两种状态如何交错，也依旧在渐渐的消逝于识海之中。

    “哥……难道你忘记了吗，那个人还等着你呢，你不能倒在这里啊，否则，我可不认你这么窝囊的哥了……”司马如这次说出的话，甚至都带上了哭腔。

    而听到了这样话语的张山，意识猛然一顿，这样的一顿，甚至让沉入汪洋的速度都加快了好几分，可很快的，那加速被腐蚀的身体就停住了，只剩下了半张脸意识残骸的张山，猛然一阵颤动，只见那仅存下的一只眼，猛地由混沌转向清明，张山重新掌握了意志！

    “不！还不能！还不能就这样结束，我不甘心啊!”只剩下了半张脸大小的张山意识，猛然颤抖起来，整片意识之海之中都回响着张山的吼叫。

    那仅剩下半张脸的意识，在颤抖之中，就犹如时光回溯一般，猛然间身体其他部分开始相继出现，身体，四肢，直到再度完整！他整个人浮出了识海！

    与此同时，现实之中的张山，猛然睁开了双眼，他大口地呼吸着，第一看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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