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江韶意料的是,林清不仅没有变卦,反而胆大包天的出言顶撞了陆承瑄。
“恕小女子无从相告!”林清面上掠过丝丝为难,更多的却是不容人反驳的坚决。
“恩公救我性命,却不愿为旁人所知,小女子离开前他再三叮嘱莫要将他的名姓告诉旁人。”林清朗声道。
“大胆!你可知我是什么身份?”陆承瑄冷了面容,隐隐有发怒的迹象。
陆承瑄话音刚落地,林清便没由来的感到胸口一阵刺痛。她心里不禁有些诧异,自己与面前这人不过初次见面,怎么听到他的冷言冷语会使得自己心痛?
这个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江韶极少看见自家殿下发怒,更明白陆承瑄怒火并非常人所能承受。看他的模样,大抵已是知晓林清并非真的赵木樨了。这事说来也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倘若陆承瑄因此而降罪于林清又当如何?
“承瑄,这事说来都怪我,是我怕你会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才想出让她代替赵小姐这么个馊主意!你莫要生气,若是实在憋闷得紧,便把气都撒在我的身上吧。”江韶难得拉下脸面为人说情,这一次却是为了一个令他有些烦厌的粗俗女子,这样的他着实今人感到有些不寻常。
果然,他的不寻常并没能逃过陆承瑄锐利的眼睛。
“阿韶?”陆承瑄直直走到江韶跟前,他顿时只觉一股威压扑面而来。“我记得你向来是不喜为人说情的,怎么今日却偏要为了这个丫头顶撞于我?莫非……”
“不是你想的那样!”林清却忽然娇喝一声截住了陆承瑄脱口欲出的话。
她虽对那个俊朗的登徒子并无什么好感,却也不愿他因为为自己求情便被怪罪。她林清向来不喜欢拖欠旁人的东西,尤其是人情这种不便归还的东西!
“这事归根结底,是因为小女子太过贪财,为了些许金银才要欺骗阁下,还望您高抬贵手将我与那位小哥都饶了吧!再说,我想骗你不也没骗成吗,你就不必小家子气的对我们过分苛责了吧?”
简单的一个'我们',不知不觉中拉近她与某人的关系。
陆承瑄却忽然笑了。他本意也并非是要责罚于她,谁知这小女子竟拿他的话这样当真。
“你不愿说与我听,倒也无妨。只是,我很想知道你的芳名,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
“啊?”林清反而愣住了。怎么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男人变脸也如同翻书吗?面前这个贵气天成的男子适才还是一副冰冷无情的模样,这会却轻笑着同她索名,谁能告诉她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我……我是……林清。”
“林清?”他的笑容愈发深邃,如辰星般的眸子闪耀着夺目的光采。
林清觉得自己不能多看面前这个男人一眼了。他的眼睛好似蕴含着一股神力,让她有种好似陷入无底沼泽的错觉。
“是众木成林的林,水至清则无鱼的清。”
“是这样啊……那么我也该对清姑娘表明身份才是,我是陆承瑄,这位是我的第一侍卫江韶,也是我最好的兄弟!”陆承瑄三两步走到江韶面前,伸出手拍了拍他宽厚的肩。
“殿下……承瑄……”江韶这会倒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他心底不自觉泛起一丝又一丝苦涩而又甜蜜的感觉。
从小,陆承瑄待他便是极好的。
六年前江韶不过十二岁的年纪,因为家贫被父母送进宫里当太监,他的父亲不过是一介乡野村夫,原本是没有机会将他送进宫里去的,却于机缘巧合之下将他送入了皇宫,甚至成了陆承瑄的贴身侍卫。
他与陆承瑄虽一个是主一个是仆,却有着如同手足般的默契与情分。做王爷的贴身侍卫表面上看起来光鲜,实则每日皆要承受数不尽的苦痛与折磨。
若是没有陆承瑄的体贴与关怀,江韶简直要怀疑自己是否能在那暗黑无边的侍卫营撑过半月光景。所幸他与陆承瑄一同走过这六年,他们都已成为足以独当一面的男子汉。
他感激陆承瑄,并且早已将他的性命视作与自己的同等重要。若是谁要伤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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