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又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对于柳白的深浅,他还是不太清楚。
虽然他如今一身功力旷古烁今,可是他还是决定在多做两手准备,有备无患才是岳不群的作风。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走到今天的。
才能拥有如今的武功和权势。
现在,只要解决了柳白,这个江湖便只能在岳不群的脚下匍匐、颤抖。
至于东方不败,岳不群早已经不放在眼中。
葵花宝典和辟邪剑谱本就同出一源,这一点,没有人比他岳不群更清楚。
所以他知道东方不败的武功很高,比起江湖上的所有人都要高,但是两个人除外。
一个是他自己,一个是柳白。
若是岳不群知道先前东方不败早已败在柳白的手下,说不定便会哈哈大笑,在夸赞一下自己神机妙算。
现在,只要将柳白这座横在自己身前的这座大山推平,那这个江湖,便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岳不群,他的宏图伟业即将成为现实。
岳不群看着头顶的黑夜,眼中绽放着无尽的光芒。
野心、计谋、手段、成者王侯败者寇,自古便是此理。
有君子剑之称的岳不群又岂会不知。
君子者,儒生也,这是这个时代的悲哀,也是这个江湖的悲哀。
无尽的黑夜即将笼罩整个江湖,柳白是否能够成为划破黑暗的那道光,谁也不知道,谁也不确定。
一个人除外,仪琳,此时,她身处华山之上,身陷囫囵之中,可是她的内心深处,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和害怕。
因为她相信,会有这么一个人,用他那宽阔的肩膀,站在她的面前,为他遮风挡雨,为他扫平一切黑暗。
自从回雁楼前那一次相遇,她便知道了。
所以她表现的一直很平静,尽管她的一身功力都不能动用,尽管她身上的九处重穴都被制住,可是这却并不妨碍她的平静,她的坦然,她的笑容。
她和所有被关在华山之上的人都不同,这是现在所有华山弟子的共同看法。
她会很平和的和他们交谈,她会很温柔的和他们打听消息。
她每天的生活很简单,打坐,诵经,然后坐在院子里看天边的云,伺候院中的花草,她的脸上从来都没有露出悲伤。
好像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俘虏,好像这儿就是她的家一般。
岳不群也除了没三天给她点一次穴道之外,从不去看她,也从不过问她的情况,也任由她打探消息什么的,甚至还特意嘱咐弟子尽量满足她的要求。
这一切,好像有点怪异,但是好像却又本该便是这个样子。
直到有一天,这一切开始变了,那是一个人的消息,一个人来到华山的人的消息。
岳不群笑了,仪琳笑了,柳白也笑了。
这一日,风轻云淡,这一日风和日丽,大地开始回暖,大树开始抽芽,花草开始生长,候鸟开始由南而归,这一日,仪琳终于被带离了那个小院。
这天,平日里负责仪琳起居的弟子很是疑惑,为什么岳不群突然要自己把仪琳带到朝阳峰,可是岳不群近来越来越霸道,他的话,没有人敢质疑,也没有人敢问,
因为那些敢质疑的人坟头的草已经差不多又三丈高了。
所以这个弟子很听话,仪琳也很听话,不用打骂,不用提醒,就直接跟在自己的身后。
朝阳峰,岳不群早已经站在崖边,沐浴着晨光,穿着鲜艳无比的袍子,脸上涂脂抹粉,甚是怪异,脚边,插着他的佩剑。
可是华山弟子们早已经习惯了岳不群的这副打扮,日久常见,原本的怪异自然也就变成了寻常。
“师傅,仪琳已带到。”弟子很是恭敬,低着头,不敢去看岳不群。
“你先下去吧!”岳不群没有回头,但是他早已察觉到仪琳的脚步,此刻他的武功,早已经到了周身数十丈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感知的境界。
“日出很美!”仪琳信不走到岳不群的身侧,沐浴着朝阳,闭上了双目。
“却是很美,这里叫做朝阳峰!”岳不群看着朝阳,脸上挂着笑,可是语气却有些阴沉。
“我知道!”周身沐浴着朝阳,仪琳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脑中一片空明,没有了天,没有了地,没有了江湖,没有了刀剑,自然也没有了佛。
丹田之处的小剑以前所未有的频率开始震动,仅剩的那丝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入小剑之中。
刹那间,小剑彻底成型,散发出无量的白光,照亮仪琳的整个丹田。
看着仪琳脸上那么纯真而自然的浅浅微笑,岳不群的心中竟然出现了片刻的宁静,这是这么久以来,从未出现过的宁静,和先前的平静完全不同,似乎自己只在宁中则的身上有过这种感觉。
似乎,仪琳的周身,都散发着淡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