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满园的前堂处,云稹和徐慧痴痴地望着院子里渐有生机的景色,曾几何时徐慧也想过和自己的挚爱简单过完一生,但世事总是那么无常,她以前的期盼终究给她带来的只是无尽的期待,以及丈夫一次又一次的离开,不由叹息道:“你决定要走了吗?”/p>
云稹苦叹了一声,缓缓地从身后搂住了徐慧,望着晴空万里的天色却倍感凄凉,道:“我一直没机会没告诉你,这次不单是我要走,天儿可能......也要和我一起去,不过你放心......”/p>
徐慧乍听丈夫要带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上战场,登时将自己两三年来的怒火全部泄了出来,道:“你疯了吗?天儿他才有多大,他胡闹你也跟着怂恿?更何况他的心智......终究是个小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咱们心里如何过意的去?”/p>
这些事情云稹也不是没想过,但怪就怪那天胡言乱语被天儿当真了,现在又在群雄面前信誓旦旦地说要从军,身为这次主帅的他总不能因他是自己的弟弟就果断拒绝,岂不寒了众英豪的一片热忱。/p>
“我不管这些,无论如何你都得留下他,否则我......”徐慧在丈夫的怀里不断地跺脚闹腾着,憋屈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打仗都要有云稹,现在一个人还不够,非得带上十来岁的兄弟,这天下究竟是他李家的还是云家的。/p>
“嫂子!”/p>
突然在草丛中传来了一个稚嫩的童声,缓缓起身望着他们,道:“你不要怪大哥,这次是我要想去的,我曾听他们说害死父亲的那个人很厉害,我想看他到底有什么能耐?”/p>
徐慧瞠目结舌地望着云稹,娇弱的身子颤抖了一下,转身掩着口鼻跑向了闺房,哭声道:“你们不要打搅我,等晚些时间再来吧!”/p>
两人很听话地立在门口,望着人来人往的汉子从眼前穿过,时不时地还跟他们打着招呼,足足等了三四个时辰后,徐慧才打开门叫他们进来。/p>
“天儿,你穿上试试!”/p>
云天自从和魅影别过以后,整天闷闷不乐,对他的这个新嫂子也不怎么亲热,但相处几个月之后终于现了徐慧的好,只要是有关他的衣食住行,徐慧都会收拾的面面俱到,错愕地望着嫂子手中的银色战袍,迟迟却不敢接过。/p>
“慧儿,还是你想得周到,要不然在军中可能还真找不出他能穿的军服。”云稹替天儿接了过来,望着精细的手工顿生感激地说道。/p>
徐慧却仍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嘟着嘴白了云稹几眼,悻悻地转身去了内室,云稹见状明白徐慧是在避嫌,果断替云天换上了袍子,尺寸大小刚刚合身,银色的护心镜配上素白色的蟒袍披风,此刻的天儿倘若再精心收拾一下碎,还真有几分将军的味道,英气逼人。/p>
“天儿,你穿这行头真帅。”/p>
听着大哥对他的称赞,云天憨笑了片刻,道:“是大嫂的手巧,她每次给我做的衣服都很合身,自然这次也不会例外的。”/p>
躲在垂帘背后的徐慧,偷偷掀起帘子望着外面忙活的兄弟两人倍感心凉,眼眶略有些湿润,只好心灰意懒地走向她的孩子身边,悄然道:“但愿他们父兄年代的战乱不要延伸到飞扬身上,让他平安顺畅地过些与世无争的生活才好。”/p>
夜里,天上突然又降起了雪花,但毕竟是初春之际,地面基本上也没什么太过明显的痕迹,只是层层迭起的凉意不断侵袭着屋内的未眠的人。/p>
夜半三更。/p>
云稹屋里的灯火尚自未歇,在窗前的投影时不时地变得高挑,须臾又变得低落,徐慧一直守在火盆和灯烛旁便,不是添加些木头碎屑就是懒散地拨弄这烛芯,莫名地觉得今夜时间漫长无期,怎么熬都熬不下来,但又在心里害怕它一瞬即逝,望着烛火映照的云稹,心里纷乱不由重现。/p>
烛芯一次次地被徐慧剪了又剪,她和云稹却没什么话可说,大抵是因为说到了尽头的地步吧,无论再加什么都是多余的。/p>
直到天色微明,徐慧豁然起身从室内取出一个包袱,道:“我们母子对于你也许就像包袱一样,虽然我不愿见你们血溅黄沙,但也别嫌弃包袱重,你带上早点出吧!”/p>
云稹起身接过包袱后,握着徐慧的双手,苦笑道:“我没崔昊那小子能文能武,脾气也不怎么好,所以做不了文官,少年时曾受过天门的恩惠,不能忘了天门的法度,成婚以来我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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