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青梅酒,难得的好酒。/p>
饮酒的人虽然知不知道懂不懂,但在顷刻间已下去了两个空坛子,下酒菜并没有及时的添上。/p>
云稹在喝酒的同时也询问过杨九风的来历,可他却总是一副醉眼迷离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所说的那些究竟有几句是真的,几句是假的。/p>
他说他本是渤辽偏远处的没落贵族,因与家族之间不合,只好恍惚来到中原,自幼学富五车的他刚来的时候,满满的是一腔报国热忱,然而只要每次他在应试的时候报出出处,便会直接被主考官刷出范围,连应试的资格也不给。/p>
久而久之,他突然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方式,长安其实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好,朱门酒肉臭完全成了真是的写照,他索性西出边塞过了段狂放恣意的生活,奇人异事还有大漠孤烟直的奇景深深地震撼了他,更在期间另辟捷径自创了门新的武学,也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开始了他的游侠生涯。/p>
世人说读书人有些酸腐的气息,那只是他们并没有体会过毫无功名可言的味道,试问一身的本事无人问津,那是多么的寂寞,又怎么可能不变的狂放些了。/p>
云稹颔致敬道:“世间最烦人的事有很多,其中科举便算得上是最恶毒的一件了,我不敢否认先生的大才,只能对你说有点生不逢时......”/p>
杨九风听罢,只是捻须侃侃而笑,茫然地举着酒樽竟忘了咽下,道:“小兄弟之言句句合着老夫脾胃,什么都不用说了,快饮下这浮生三大碗美酒聊以慰藉。”/p>
刚说完话的他径直换了大碗,豪爽地饮了又饮,不断咋舌称赞道:“你家婆娘真会酿酒,要知道这可比塞外胡人的葡萄美酒好喝多了,倘若让胡人尝到这滋味,恐怕再也无颜吹嘘酿酒技了,真个是色香味俱全啊!”/p>
徐慧听见外人称赞她,先是心里不住地窃喜,但听到他口口声声的“婆娘”后又不由脸红了起来,虽说她已成亲生子可心态仍旧有些邻家闺女的气息,顿时转身去了后厨忙活,毕竟做这些粗活的也只有她,那几个半大小子别说帮忙,不捣蛋已算是今天她吉星高照。/p>
在两人的谈笑间,云稹很快就把话题带到了当今的时态上,踉跄地摇摆着问道:“敢问先生如今的格局,你是怎样看待的,大唐到底是该保还是......”/p>
杨九风闻言,顿时狂笑了几声,声音中仍夹杂着些落寞与不满的惆怅,将碗中的烈酒一饮而尽,悄然道:“小兄弟也是明白人,怎么突然问起了如此糊涂的问题,难道是保是弃,你心里就没一点数吗?”/p>
各自诧异了片刻后,云稹和杨九风顿时大笑了起来,失意与茫然尽皆不见,徐慧端着一盆满满的地道关东煮上来时,他们已经略有醉意,胡乱地说些自己根本听不懂的话,也只好摇头苦笑着离去。/p>
次日清晨,云稹起床的时候,杨九风已拿着把枯枝在院落里挥舞,不断出来呱唧的叫好声,围观的却是杨小吉那几个孩子,无聊的天儿也在其中漠然观看。/p>
“你想学吗?”/p>
杨九风忽然慈和地盯着天儿问道,但天儿并没有开口回复他,仅仅摇摆着颇有些幼稚的脑袋瓜子。/p>
哎!/p>
云稹见状,心知杨九风对天儿希冀很高,自问他这个作兄长的也只能给他一个不温不火的家,除此之外大概什么也给不了,更别说是要传授他武功剑法之类的东西,当下怅然走出门外,咳嗽道:“天儿,你不是曾经说想和大哥一样厉害吗?怎么就如此草率地拒绝了眼前的高人?”/p>
天儿莫名其妙地蹲在地上,沉闷地勾着头,略有些苦涩地徒手在地上画着圈圈,道:“大哥能收杨小吉他们为徒弟,却独独不理我这个兄弟,他那几招莫名的剑招哪及得上你的一半好,我不学!”/p>
虽说云天是口直心快,但听在云稹耳朵里可是分外苦楚,要知道他既然敢不遵循天门单传的规矩,自然也不怕多教天儿这个兄弟,只是他常年征战于沙场,对于杨小吉他们都没法子教,如此下去岂不是耽误了他吗?/p>
杨九风更是好胜心陡然而起,怒气汹汹地道:“小娃儿不知天高地厚,老夫刀枪棍棒剑样样精通,哪个告诉你的没你大哥厉害?”/p>
天儿猛地抬起头来,望了眼杨九风,瞬间眼神中的精光又黯淡了下去,不再多言一句话。/p>
“你瞧好了!”/p>
杨九风蓦地反手重新抓起了地上的枯枝,身形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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