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灯,从窗子里的飘忽黑影可看出,那人几经快走到门口了。/p>
吱吱!/p>
随着破旧的木门乍开乍合,里面那个颀长身影的人也出现在了云稹的眼前,灯光之下他倍显萧条,宽袍大袖下只有一条胳膊舞动,另一条却空空如也。/p>
略显花白的长须迎风飘扬,散乱的长斜斜地披在他褶皱的面庞上,徒步站定在门外也不知是风寒的影响还是其它,吐纳出的气息夹杂着些微妙的紊乱。/p>
“安大人,深夜来找老夫不知所为何事?外面天气阴寒,快进屋一叙!”/p>
说话的时候,那双阴冷的目光不自觉地瞥着云稹,继而转身先进了屋。/p>
云稹望着他的背影不禁犹豫了起来,不知今夜这个答案会是怎样,从雁衡阳的嘴中又会透露什么样的惊人秘密。/p>
“雁大侠,小侄此次前来……”/p>
话刚说出口,独坐在火盆前扔柴火的雁衡阳突然扬手打住,冷冷地质问道:“他是谁?不是让你别带陌生人进来吗?”/p>
安泰羞愧地低下了头,只把一腔的纷纭话题全咽了下去,笔直地立在一旁,似乎像是等着雁衡阳落。/p>
云稹看到这里,实在有些难堪,以前只听说雁衡阳与公孙轩齐名,心想那肯定也是一代宗师,气度不凡,现在看来倒像是个十足的龌龊浪子,成天就会躲在阴暗的角落不见天日。/p>
“在下云稹!”/p>
云稹?/p>
雁衡阳的双眼中登时冒出怒火,声音也开始变得有些嘶哑,厉声问道:“你是裴松的徒弟,公孙轩那老贼的徒孙?”/p>
虽说他言语过激,但云稹自忖不能在长辈面前失了分寸,缓缓点了点头,也没打算和他做口舌之争。/p>
雁衡阳蓦地拔地而起,奋力从架子上取下他的那柄锈迹斑斑的大刀,道:“很好!老夫和他夙愿未解,正好今日拿你开刀,以报老夫十年断臂之仇。”/p>
“且慢!”/p>
雁衡阳瞥了眼横在中间的安泰,怒气削减了许多,只听安泰说道:“雁大侠,你现在不能杀他。”/p>
“为何?”/p>
安泰示意云稹往边上靠,他又往中间走了走,直到完全把云稹挡住,才开口道:“因为他已经被公孙轩逐出师门了,还放话说是云稹杀了他的徒弟裴松。云稹此行到甘州就是拜访雁大侠,希望你能带给他一点线索。”/p>
哐啷!/p>
刀落地,实实地插在了地上,登时地上的裂缝犹如开出了花般蔓延。/p>
雁衡阳心里的怒气却还没能消散,没好气地问道:“云稹,老夫要你把这些亲自说出口!安大人就可以回去休息了。”/p>
这……/p>
云稹苦笑着拱手让出了一条道给安泰,两人刚才都领教了此老的脾气秉性,心知若是不依着他,恐怕今夜唯有无休止的打斗才会与大雪天气相配。/p>
安泰走后,房子内像是哪里漏风一样,冷气叠叠袭来,云稹不禁打了个冷颤,拱手道:“雁大侠,云稹今夜冒昧打扰实属不对,但是有人把所有的矛头指向了我,我实在不愿意再次家破人亡。素闻大侠高义,还望不计前嫌能解云稹心中困惑……”/p>
雁衡阳不住地往火盆里夹着柴火,裹紧衣衫后,叹息道:“天门树大招风,有几个想置你于死地的人也不奇怪。看在你比公孙轩懂礼数的份上,你且把前后经过与老夫通告一番,咱们再仔细合计。”/p>
云稹见刚才还要杀他的雁衡阳忽然转了口风,顿时欣喜若狂地把前后所有事情说了个遍,之后就空望着他呆,久久不敢自作主张地说一句话。/p>
“若依你刚才所言,此中疑点颇多,细加追究不难看出来人的用意何在。”/p>
云稹听他这么说,心知这次是找对人了,急忙追问道:“还望前辈明言!”/p>
雁衡阳颔示意云稹往火盆边靠,沉思道:“其一,公孙轩乃是一代宗师,怎么此次说话办事处处针对你,就算是他亲眼见你杀人,也得问个明白,他又不是不知道面具的功能;其二,慧空暗中为何要帮你,难道天门的局面,现在已是他控制不了的了?其三,羊叔子素来是心在江湖却不顾江湖中的事,为何这次一反常态的给你芥子令,前来找寻老夫?”/p>
云稹一边听着雁衡阳的分析,一边不住地点头称是。/p>
“不对!难道是他回来了?”/p>
/p>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