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和自己一样年轻的俊脸,沉稳中稍带点张扬,前几天他与他才刚认识,他还叹息着守关的无聊与麻烦。/p>
在上次的布局中,也能看得出他有点本事,至少不会感情用事,何以今天……/p>
骏马从东街一晃而过,在荒郊野岭处不由放慢了度,任凭云稹百般抽打,它仍然无动于衷,保持着它那挺有个性的度前行。/p>
久而久之,云稹也习惯了它的个性,绕过前面的山坳后,是道险峻的峡谷,那里可以说是潼关东门的天然屏障。/p>
云稹望着前面的地势,不由踟蹰起来,一人一马驻足在暴风雨前夕的黑暗中,遥遥向前方眺望。/p>
奈何雷声开始争鸣,他丝毫察觉不清峡谷里的情形,只好再次扬鞭催马向前而行,一边暗自嘀咕道:/p>
“岳霖,你这混蛋一定要等我来,不然……”/p>
越往前走越有种莫名的难受,并不是周围压抑的气氛,而是空气中弥漫的一缕缕腥风,让人总有些想呕吐。/p>
晚了一步吗?/p>
云稹催马越过山丘后,立定在峡谷端口,顿时在雷声过后,传来阵阵嘶喊之音,登时云稹弃马向那里飞奔过去。/p>
越来越清晰的呐喊声,让他在浑厚的腥风里闻得倍加清楚,借着一道闪电的刹那光芒,云稹第一眼望见的却是身披重甲的王仙芝和黄巢。/p>
两人立在峡谷陡峭的平台上,正挥动着旗帜向底下的人指挥不定,接着又是喊杀声,似乎那些人正向他这边追赶而来,声音越来越近。/p>
云稹冷眼望了望平台上的两人,怒气冲冲地往峡谷深处再次狂奔而去。/p>
没过多久就遇见了败逃的残兵,各个捂着流血的伤口,脸上挂满了惊慌。/p>
云稹在慌乱之中拽住一名将士,急问道:“里面还有多少人被围困?你们的将军人呢?”/p>
将士的脸上斜斜挂着数道错综的伤口,流血已然凝住,他好像认出了云稹,忽然狂地堆满笑容,可能是他太过于激动,又牵裂了伤口,顿时血流不止,分外狰狞。/p>
云稹见问也问不明白,心有不忍地急忙点了他身上的几处穴道,替他止了止血,撕下衣角让他自己在路上包扎,又向前冲去。/p>
雷声与闪电交错在峡谷深处,一次比一次猛烈,忽明忽暗地险地里处处堆满了死尸,根本没有容纳正常人活动的地方。/p>
云稹身躯尚未站定,昏暗无光的深处仍有金戈交加的脆声,但是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帮忙。/p>
敌我难分!/p>
这种环境似乎让他倍加尴尬,长吸气叹道:“大唐勇士们,先且不要再恋战,快快后撤,我为你们断后。”/p>
这声音划过后果然有效,云稹不时能听到身旁有走动的声音,心里暗自窃喜。/p>
“云稹!老夫恭候你多时了,还不受死吗?”/p>
突然从上空传来王仙芝的声音,借着两侧绝壁的屏障,回音越响越清晰。/p>
“你怎么还不死?要死就快些,拉了这么多的人陪葬,还不够吗?”云稹也不忍让,负手而立在峡谷里,朗声讥讽道。/p>
云稹话音刚落,就听王仙芝狂笑道:“云小子,你这会注定是插翅难逃,乖乖下去陪你父母吧!”/p>
暗自恼怒的云稹还尚不知王仙芝耍着什么诡计,茫然四顾,怎奈全是黑通通的一片,正准备抽身离去。/p>
却听一声震天动地的响声奔袭而来,其势远比雷鸣十倍有余,接着他脚下的大地开始簌簌颤动,云稹不由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没被地上横七竖八的死尸绊个趔趄。/p>
忽然眼前一亮,他猛地抬起头看去,漫天遍野带着熊熊烈火的滚石与檑木,直直向峡谷处砸落下来。/p>
“云稹,不妨告诉你,这峡谷的地底深处还专门为你埋了大量的火药,威力足以平掉此谷。你……好生享受!”/p>
王仙芝的冷言冷语还未完全进入云稹的耳廓,却听黄巢暴喝道:“兄弟,一路走好!”/p>
听着他们两人一阴一阳的合声,云稹不由苦笑自己这次决计是玩大了,谷口的路刚才已被炸断,也难怪王仙芝敢把如此机密的事告诉他了。/p>
渐渐地,谷中也开始了爆炸,地下的火药经引子的点燃,犹如有着喷不完的火舌,前些时间云稹还能仗着轻功躲避会,慢慢地到后来根本无法移动,自己完全陷入了一片火海。/p>
周围绝壁上的大石块不住地掉落,砸在地上铮铮有声,云稹吸入烟火的时间太长,蓦地心里一乱,眼前冒起了金星,摇摇晃晃地正不知所措,慢慢地跌落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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