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徽见萧平寿离开,催促柳毓珄道:“我们先离开这个鬼地方。”
“好。”
不多时两人复又出现在京都郊外,此时月亮已经爬上天空,两人随意找了一块石头坐下。
柳毓珄掐指又算了好几次,郁闷道:“我没算错呀。”
由于萧平寿常年在外,留下妻子在家中照顾母亲,孤独又加之经常被婆婆恶语相向。
于是妻子深陷隔壁老王的关怀中不能自拔,再然后萧平寿独子萧柒润呱呱坠地。
十年前萧平寿的母亲去世,八年前妻子离世,五年前独子死于意外。
“太师真惨呀。”郗徽认同道。
柳毓珄幽幽道:“你手臂不疼了。”
郗徽看向柳毓珄,她明明满腹计较,眼睛里却是天真纯净,心中长叹一声,道:“不疼了。”
“前面是什么?”柳毓珄指着前面不远处的灯火说道。
“好像是昭王庙。”郗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昭王庙日夜灯火通明,想什么时候烧香都可以。”
“这个点居然还有这么多人烧香?”
白日里她没太注意,但到了晚上看到昭王庙络绎不绝,心中不禁暗暗称奇。
“有些是白天没挤进去的,还有些是等着明天烧头香的。”郗徽道。
“烧头香?”柳毓珄眼中精光一闪。
郗徽忽然觉得脑壳子有些疼,她嗫嚅道:“你不会是想抢头香出来卖吧?”
“对呀,难不成我自己烧呀。”柳毓珄理直气壮回应道。
话音刚落,她便拉着浑身写着拒绝的郗徽现身在昭王庙前,走近一看,原来庙里的修士开始给大家发号码牌。
修士一眼就认出来她们俩是幽都弟子,半信半疑道:“你们也来参拜昭王爷?”
“对呀,我对昭王爷仰慕已久。”柳毓珄神色如常。
反正幽都跟昭国没直接冲突,倒是这个修士,他来自跟昭国有过惨烈交战的青丘。
“你俩一个十九号,一个二十号,拿好了。”修士不耐烦道。
发完后,他转身进门,留下二十人在寂静的夜里瑟瑟发抖。
郗徽见到两人号码牌比较靠后,再次苦口婆心劝慰道:“要不我们回去吧?这也不是头香。”
柳毓珄摇晃着手里的号码牌,的确卖不出去,但前面十八人大半夜的在这里排队,难道不怕撞见鬼吗?
于是她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左手悄悄打了个响指,忽然一阵阴风起,前面十八人把手里的号码牌扔掉,一个一个转身离开。
看得目瞪口呆的郗徽只想快点回幽都,柳毓珄为了一个头香号码牌,居然做一个鬼打墙,实在太丢人了。
更何况这一切落在站在庙门里的修士的眼里。
倒是柳毓珄脸不红心不跳的向前几步,把一号和二号两个号码牌捡起来,然后把二号给了郗徽,让她站在自己后面。
郗徽脸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浑身写满了鄙夷。
“拿好了。”柳毓珄不由分说,直接塞到她手里。
她朝着门里目睹整个过程的青丘修士笑了笑,只见那个修士啪的一下把门死死关住。
“你把青丘的修士得罪了。”郗徽幽幽道。
柳毓珄看着暗红的大门,若有所指道:“你不觉得讽刺吗?”
“嗯?”
“跟昭国有世仇,害死昭王爷的青丘,居然派修士守护昭王庙。”
曾经害得昭国流血千里的青丘,守护昭国百姓心中的神的庙,真是讽刺。
所以柳毓珄判断,只要她行事不太过分,青丘的修士都会不管不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