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她, 情话藏不住, 变着法子的逗她哄她开心。可他却不知道,因他甜言蜜语说的太顺溜,张嘴就来, 反倒让雨楼觉得他油嘴滑舌,并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况且她想和他生孩子, 并不代表她心中对他没芥蒂了。所以夏宣没皮没脸的黏她,她心里颇有几分反感。
他一抱住她, 她就想逃, 挣了几挣:“别闹了,该吃晚饭了。”可惜夏宣抱她抱的紧张,她挣扎不动, 便稍稍冷下了面孔:“都叫你别闹了!”
夏宣见她动气了, 立即悻悻的缩回手臂,装出怯生生的样子:“你千万别生气, 你不叫我做什么, 我不做就是了,全听你的。”嘴上虽这么说,炙热的眼神却盯在她脸上。
雨楼轻轻咬唇,心中憋着一股无名火,但夏宣已经示弱了, 总不好故意找茬和他吵,于是她吐纳了几口气,忍了。
有过晚饭后, 她在灯下随便翻翻书,等着就寝。本想自己安静的待上片刻,结果他不停的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起先,她只装作没看到他,不搭理他。但过了一会,夏宣变本加厉,站在她身边,在她耳边道:“别看了,多累眼睛,咱们去歇息罢。”更过分的是,唇离她耳朵极近,几乎快吻上,喷的热气弄她的耳朵痒痒的。
“我歇了一天了,不累。你若是累了,你先去睡罢。”她尽量心平气和的说。如果每次对话都和他发火,她自己也吃不消。
夏宣一皱眉,手压在书页上,道:“哪有新婚燕尔,夫妻间分先后睡的。你不是说,想和我凑合过么?得拿出点诚意来吧。”
她绷着嘴角,挤出笑容:“嗯?我的诚意?”
雨楼虽然在笑,但眼里却闪着寒光,夏宣敏锐的捕捉到,赔笑着后退一步:“我自己先睡也没关系,你想看书就看吧。”
她心烦意乱,将书啪的一下合上,恨恨的瞪着他。夏宣不知自己哪里犯错了,赶紧赔不是:“你怎么又生气了?”见她脸色没有缓解,特别大度的靠近她:“要不然,打我几下出出气。”
“你——你真是——”她生气,却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觉:“你知不知道你烦人在哪里?”
他脑袋摇的拨浪鼓似的:“不知道。”然后十分难过的道:“原来我烦到你了。”一看他这个德行,雨楼更暴躁了,恨不得抄起什么东西砸他一顿,站起身来,四下巡视了一圈后,又气呼呼的坐下。
夏宣双手奉茶递给她:“喝一茶吧,别气坏了身子。”
她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许久,吐出一句话:“你是在故意折磨我吗?”他惊讶的道:“你怎么会这样想?”
“只要你不是故意的,那就好。”她朝夏宣勾勾手指,让他凑过来,待夏宣离她近了,她捧着他的脸,很认真的道:“想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他重重的点头,眼神中满是期待。
雨楼抿唇,思虑再三后,道:“我跟你说,你不能生气。”
他苦笑道:“我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从她口里听过的伤人的话,何其多,已经没什么能让他难过的了。
听了他的承诺,雨楼才皱眉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养狗吗?”
他摇头,不晓得她养不养狗,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我曾经养过一条狗,它吧……不是很乖,但每次它闯了祸,你要训斥它的时候,它都会老老实实的伏地,向你认错,甚是还会哭嚎……但是!”她把‘但是’两个字咬的很重:“下一次,它该怎么闯祸还是该怎么闯祸。”
夏宣听懂了,一咧嘴:“你居然把那种畜生往我身上套?!”生气的将脸一扭,斜着眼睛,阴沉下了脸。她啧嘴:“不是说不生气的吗?!”夏宣哼道:“没法不生气!”说完,撂脸子转身走向里间了。过了一会,雨楼不见他出来,想他是先睡了,便笑了笑,心道生气了也好,清静了。
她自己坐了一会,等有了困意,才起身合书去睡了。进去后,见夏宣的衣裳已搭在衣架上,幔帐放着下,遮的密不透风,想他睡下了。不想惊动他,她放慢动作,除了衣裳,吹了灯烛,蹑手蹑脚的爬上床。
刚挨到床沿,就听他的声音低沉的道:“……我跟你赔不是,是想你开心,别生我的气。”
好在她有准备,否则他在黑暗中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非得吓死她。雨楼道:“我知道,我没说你赔不是不对,可你想想啊,你惹我,我想发火,你道歉,我忍着,一次次的,永无休止,我能受得了吗?”
“那你就别忍,想发火就发火。”
“说的简单,每次都大呼小叫的,我自己都受不了。”雨楼道:“而且你每次还要装可怜,扮无辜,逼的别人不得不原谅你。”
他闷声道:“……是吗?”语调悲哀:“真的吗?”
“是呀!”她也颇为无力的道:“就拿刚才来说,我说想看书,你不许,缠着我不放,非要我不开心了,你才赔不是。”
“可我想和你……”
她眼睛一亮:“看吧,你知想到你自己,却没考虑我。我不想你打扰我,你就该尊重我的想法,安安静静的走开。否则,你说的再天花乱坠,也和以前一样,所谓的对我好,仍不过是让我穿金戴银,还是用对通 对房丫头的那一套对我。”
夏宣刚要辩解。雨楼就捂住他的嘴巴,抢先道:“只不过你以前是用言语恐吓,现在改用胡搅蛮缠,其实本质上都是叫我服从你。”‘本质上’三个字,她觉得自己用的很准确,一下子就揭示了对方的险恶用心,虽然他可能听着有些别扭。
“怎么会这样?”夏宣也想不明白,他觉得自己已经对她退步到悬崖边上了,再退步,就差粉身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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