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就算有那么点吧,可又能如何呢?我说过了,不足以能让我心甘情愿的冒着各种风险,和你在一起。”
夏宣哑声道:“你不需要冒风险,困难由我来承担,你只管享受我的疼爱就好了。我说过了,写婚书后,你可以继续安安稳稳的生活在登州,直到我把难题都解决了来娶你。”
她犹豫不决,心里乱成一团麻,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夏宣见她心动,再接再厉的表白真心:“雨楼,不是我说大话,至少到今天为止,我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你别再赶我走了,你又不是不喜欢我,就嫁给我吧,否则情两难,谁都不好过。”
他历经挫折,仍旧痴心不改想要娶自己,她对他现在的真心并不怀疑,只是担心未来的变数:“……可我怕你再骗我,也怕你会顶不住各种压力抛弃我,更怕你以后变心。你应该明白,如果我嫁给你,我这个样子,无依无靠的,你若是变心不要我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想再回到做官奴的时候了,人人都可轻贱我。”说着,一阵阵心酸,含着泪对夏宣道:“你明白吗?如果嫁给你,你除了我之外,你还有爵位,还有军功,还有络绎不绝的美色佳人,可我一旦失去你,就什么都没有了,困在府宅内,任由别人欺凌。”
见不得她难受,夏宣忙吻去她的泪珠:“我都明白,所以我才不着急接你过门,等把一切都布置好了,叫你无忧无虑的随我享福。”她没有反抗,夏宣便放开她,改由侧身躺在她身边,恳求她:“咱们写了婚书后,你就是我夏宣的妻子,我永远不会辜负你。”
“……”她沉吟了片刻,道:“得叫清远哥哥来证婚。”
她提出要请证婚人,夏宣非常高兴,这证明她对这桩婚事十分重视,而不是简单的敷衍,她是真心的想和他订婚的。不过……就是证婚人选了季清远,他不大满意:“非得是他吗?夏岚不行吗?他是登州指挥,不比季清远官小。”
“这不是官大官小的问题。”雨楼道:“夏岚对你唯命是从,简直就是你的傀儡,再说了,他是你的晚辈,哪有资格为长辈证婚,不管怎么看,清远哥哥都最合适。”
她同意与他签写婚书,已让他喜不自禁了,季清远作为证婚人这个小瑕疵可以忽略不计了。他眼睛笑成一条缝:“好吧,我一会就让夏岚派人去京城请他来。”
“……等他来?你岂不是又要耽误很多天?你不是说你不回京城会出麻烦吗?”
他笑道:“是挺麻烦的,大概会被罚俸半年。”
这种惩罚对不靠月俸过日子的武将简直不值一提。雨楼道:“仅仅是这样?”
他斜眼看她:“难道你希望我倒大霉?”然后笑嘻嘻的道:“夏卓氏,你好狠的心。”
她脸上一臊,使劲推开嬉皮笑脸的夏宣,下地走人了。他则乐的满床打滚,不等雨楼催他,他自己就穿戴好,顶风冒雨的回了夏岚那,叫他用军马连夜去通知季清远,让他立即动身来登州。
夏岚被他五叔吓坏了,年前忽然失踪,本以为他回京城了,没想到突然又冒出来了,只告诉他派人去找季清远,然后坐也不坐,匆匆的又出了府,不知去向了。
夏岚心道,难道五叔是从祖父受了什么不好的影响,也步后尘开始修道了?否则这么疯疯癫癫的,实在难以理解。
话说夏宣从侄子那出来,一刻也不停的又回去见心上人。下了马,上了石阶后,他忽然害怕起来,上一次,他也是这般欣喜的来见她,结果大门紧锁。
他揉了揉眼睛,确定门上没锁,才敢去推门。此时,门却从里面被拉开了,雨楼站在里面,笑道:“呀,真巧,我刚想去胡同口看看你回来了没有。”
夏宣鲜少被她这么关心,一激动,当即扑进来,抱了她个满怀。
比起她的事,其余的事情不值一提,回京事宜被搁置,夏宣专心赖在这儿做‘上门女婿’。
其他人不知他的身份,还当他落魄着,所以看到他这次来穿着的锦衣华服,还当是雨楼出钱帮他置办的,对此颇有微词。反应最明显的是雨堰,这天,经过他身边丢下三个字:‘吃软饭’。
夏宣脸皮厚,自然是无所谓的,仍旧乐滋滋的去找雨楼,进屋发现她不在,有点失望的坐在桌前等她回来。
这时,他看到她针线笸子放在床上,里面摆了两个东西。他过去拿起,见是两个套在手上把玩的布偶,其中一个是小猫,另一个是小狗,皆做的维妙维肖,憨态可爱。
想想这是她亲手缝的,不禁十分喜爱,他把猫布偶套在右手上,狗的布偶套在左手上,摆弄了一会,忽然想起自己和她之间还有一个大障碍没破除。
正好四下无人,他便预演了一下以后会发生的事。
左手的小狗先道:“雨楼,我有件事忘了告诉你,那个……其实吧,当初我为了让你跟我在一起,使了点计谋,让你成了官……奴……咱们现在是夫妻了,你就笑一笑,原谅我吧。”
夏宣瞅了瞅右手的猫布偶,她会怎么回答?大概是这样……
右手的小猫立即甩出一爪子:“你滚——”
十有七八会这样的。
坦白并不会得到原谅,他上次已经得到教训了。
所以继续隐瞒下去吧。
至少瞒到她为自己生儿育女了。
他再次用两个手偶进行场景模拟。
左手的小狗先道:“我的确对不起你,但咱们老夫老妻的,你就原谅我吧。”
他便伸出右手,让猫布偶道:“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就原谅你吧。你以后要加倍对我们娘俩好。”
小狗布偶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这个场景……似乎也不太可能,她发起脾气来,难以预料后果。
不过,有许多坏人,一辈子做了很多丧尽天良的事,只因为瞒的好,世人都称他是大好人。
他又何必告诉她呢?
不如隐瞒一辈子,自己加倍对她好,叫她做个蒙在鼓里的幸福国公夫人。
那么,场景会变成这样。
他用猫手偶说道:“夏宣,我嫁给你,这一生过的很幸福。”
虽是臆想,但夏宣想象了一下,雨楼假如真的对他说出这番话,该是多么幸福,便忍不住自己咯咯先笑了起来。
好吧,决定了,绝不和她提一个字,让这个秘密烂在心里。
这情景正被回屋的雨楼瞧在了眼里,她道:“你做什么呢?”见他两手套着她给妹妹做的手偶,不禁微微咧嘴:“玩左右互搏?”
夏宣吓的头发都竖起来了:“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瞧他这德行,她立即警觉的道:“你做什么坏事了?”
“……没。”
“我不信。”她道:“快说。”
夏宣只好道:“我在想象你我之间的对话。”
“什么对话?”
“你不会想听的。”
她越发想知道了:“你要是不说,我可生气了。”
他叹气:“好吧,我告诉你,你别生气。”
于是她就看到夏宣先用那只狗说道:“雨楼,今晚上到我屋里睡吧,咱们夫妻团聚。”而套在他另一只手的猫布偶紧接着说:“好啊,相公。”
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