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全被人偷走了,是你拿的吧,别不承认,有人看到你这两天骑摩托在我们村头转悠。”
张小雨转头看了看那个指认他的人,道:“我们村有人在那附近布置黄鳝笼被人偷走了,我当然要负责找回来了。”
这话一说,张宗兴顿时尴尬起来,本来就是他先偷人家东西在先,然后还偷师,抢饭碗,放到哪里都说不过去。
领头的一个老者敲了敲烟袋,道:“这事儿是宗兴做得不对,理该道歉。”
张宗兴也不废话,低声道:“是我不对,加上去年的,我前后总共拿了十个,今天都补给你们。”
那老者看了看张有德,后者会意,道:“小雨,我看就算了吧,本来咱们祖上都是一个宗族的,都能续得上,没必要因为几个黄鳝笼闹得不愉快。”
“德叔啊,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就不是几个黄鳝笼的事情,而是我们小张村十几户人家的生存大事。”
“怎么还上升到这个高度了?你好好说道说道。”张有德疑惑道,这要真是生存大事,他就得慎重考虑了。
“这家伙偷了我们的黄鳝笼,然后回去模仿抢我们的生意,县里的桃园饭店本来是我的客户,结果被这家伙低价抢走了,要不是我在市里有路子,大州叔他们可就失业了。”张小雨缓缓解释道。
黄鳝笼不是重点,他们无非就是花点时间再编制一些罢了,关键是这市场怎么分?今天对方来这里的目的其实是想分蛋糕。
张有德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利益纠纷点,对着那老者说道:“金叔,这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你看这……”
金叔点了点头,道:“是我们做的不地道,我这老脸也算是丢尽了,但这年头大家过得都不容易,好不容易找到个营生,村里有几个人都想加入进来,人都有私心,都想发财,这个谁也管不了。”
“我的意思是,今天咱们商量个章程,尽量避免冲突,洪县那么大,沟河那么多,黄鳝泥鳅是逮不完的,没必要因此伤了和气。”
果然是来划分地盘的。
“这话说的在理,这泥鳅黄鳝也不是我家养的,谁都能抓,我本人也认为有钱应该一起赚,和气生财。”张小雨赞同道。
难不成他要天天晚上过去偷人家黄鳝笼?而且恶性竞争只会便宜第三方,还会被人说器量小,难成大事。
“我想问一下,你把黄鳝卖给桃园饭店的价格是多少?”
张宗兴犹豫了一下,这是他的秘密,不想跟人分享。
金叔瞪了他一眼,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藏着掖着,狗屁不通的玩意儿,你坏了规矩懂不懂!?如实说来。”
“黄鳝两块二,泥鳅一块五。”张宗兴回道。
这个价格其实是黄鳝泥鳅的真正市场价。
“那你以后把你们村抓的黄鳝泥鳅都拉到我这儿来,泥鳅的价格不变,黄鳝我以三块四的价格收购,有多少,要多少。”
“这么高?”张宗兴惊呼道。
跟他一起来的几个人也都纷纷看向张小雨,对这个价格很震惊。
“整个洪县乃至宿市,我是唯一一个稳定提供黄鳝泥鳅的供货商,我说多少钱一斤就得是多少钱一斤,那些开饭店的没有底气跟我讨价还价,前提条件是不要有竞争者出现。”
“原来如此,那你卖给饭店是多少钱一斤?”张宗兴好奇的问道。
金叔连忙咳嗽了一声,“咳咳……,宗兴,这种事情你就别瞎打听了。”
“呵呵…,这没什么不好隐瞒的,黄鳝三块五,泥鳅一块六,因为我这来回还有油费,县里所有的大饭店我都有路子,市里我也有关系,你有多少货我都能吃得下。”张小雨傲然地说道。
例如桃园饭店,每天消耗的黄鳝不会超过二十斤,不是每个食客都能消费得起这么贵的菜。
大张村不可能只有张宗兴抓黄鳝,其他人肯定也会跟风,到时候这么多数量怎么样才能保证以一个很高的价格出手,这个是难点。
不等张宗兴说话,金叔直接拍板,道:“这是好事儿,就这么定了,以后我们村逮的黄鳝泥鳅都送到你家来。”
另外的两个人也很兴奋,他们逮黄鳝泥鳅还行,可要是让他们自己去城里贩卖,那真是难如登天。
“考虑到你们路远,每天早上九点之前送过来就行了,一个星期结一次账。”
“行,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回去了。”
金叔等人站起身来离开,张有德也跟着一直送出了村子。
张大州说道:“小雨,这次还好是咱们认识的人,前排的王大哥还拿着黄鳝笼去集市上贩卖呢,有不少人购买,这段时间我看到了好几个逮黄鳝的。”
“那些都是散户,抓着自己吃的,只要他们不形成规模,不卖到县城的饭店里,就没事。”
张小雨转念想了想,道:“你们晚上布置黄鳝笼,遇到同行可以帮我宣传一下,就说我这里高价收购黄鳝泥鳅,记住,一定要说我是卖到市里的。”
“行,我们知道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张小雨开始使用老办法,骑着摩托车到各个村子贴传单,高价收购黄鳝泥鳅,不少人心动开始加入到这个行列,可惜没逮到多少,慢慢的,这股风就熄灭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