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雨在车站分开后,一个人慢步走在回公寓的路上,看到蓝沐熙后,整个人轻松了不少,虽然分别太久有些隔阂,不管以后是否还能常一起,可至少知道他还好好的,这就够了。只是一别几年,再见没想到他都要结婚了,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有点不真实。而因为记忆力不完整,过去的记忆只有蓝沐熙,所以见到他时心里的踏实感也被这股失落影响到了。
忽然一张依稀看得出是寻人启事的告示被风吹了起来,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的第一反应是谁又走丢了呢?
心情恍惚的我打算就这么走了过去,没打算理会,何况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啪!”不容我选择的,那张告示直接刮到了我手臂上,接着风也停止了。
我拿着那张告示,看也不看的朝不远处的垃圾桶走去,不要随地扔垃圾,阿姨扫地很辛苦的。
亦雨寞?
在我要松手放进垃圾桶里时,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上面有自己的名字,于是我就好奇摊开来看看,只一眼便让我瞬间如掉进冰窟般,从脚底寒到心底。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不知谁在背后扶住了踉跄得要倒下去的我。
“小亦,你怎么了?我是小璃。”望着脸色苍白,眼神空洞,身体冰冷还在不停的颤抖的小亦,梁靖璃夜眯起双眼,一脸凝重。
我紧紧握着小璃的手,声音沙哑的呢喃着:“你是谁......可知为什么会这样......”
我紧紧闭上双眼,头疼的用力咬着下唇,一幕幕的画面浮现在脑海里,那些沉重的记忆……
……
“我的梦想是弹得一手好古筝,然后像村里的那位姐姐一样登上大舞台,收很多学生…”小时候的我总是这样说,因为感兴趣,加上那位姐姐说我有天赋。
却不曾想到16岁的那年夏天会迎来这么一天,昏暗的仓库,几欲疯狂的少女,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我。
“哈哈!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别以为有几个什么唱歌的烂奖你就会让我们羡慕,让那些男生注意你!”
“本来就是嘛,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啊!劝你以后还是乖乖的听我们的话,不然你可能一辈子也别想用你的手弹古筝,因为你的手可能会残废哦!啊哈哈哈”
“没错!平时看你嚣张已经够让我们惹火的!今天……也让你好好让你尝一尝这种被激怒的滋味!”
我嚣张了?我从对面破碎的镜子里看见了鲜血从额角缓缓流下,滴在地上,但为什么我却没有吭一声……
沉默很多时候是激怒施暴者的行为,我也一样。
“不能弹不能唱歌后看你还怎么得瑟,这下子看老师怎么喜欢你!”
“别想着告状,如果你还想在这里生活下去的话,只要我爸爸出马,今天的事与我们何干!哈哈!”
“就是,不但奈何不了我们,如果我们有什么意外,你,脱不了干系!”
“这样对你算好的了,唱歌在怎么好,还不是贱女一个,当别人的第三者,人家玲雅家世那么好,长得又漂亮,学习是全校第一,你拿什么跟人比!”
“就是就是,蓝沐熙可是学生会干部,那么帅,你凭什么配他!”
“就是,真不要脸,今天我们要替天行道,哈哈!”
棍棒和奸笑声,此起彼伏,为了不能让我弹古筝,我的十指已经完全没有感觉,最后一棍敲在了我脑袋上,温热的液体滑落下来时,眼前一黑……
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时候停手走的,也忘记当时是怎么离开的,只知道醒来后自己就在医院里了,身边站着满脸憔悴的爸妈,关心自己的两个弟弟,懊恼的蓝沐熙,看着他们我想哭,却不能哭不敢哭,怕他们更担心。
想问那天发生的事,在自己晕倒后的事,可是却开不了口,过程中我明明都没有开口说过话,医生诊断说我伤到声带了,暂时还不能说话,只好不安的等着。
两天后却在医院里的报纸看到了,那些女生全都疯了,而且四肢瘫痪的躺在同一间精神病院里。
虽然不知道导致她们这样的原因是什么,但那一刻,我慌忙跑去厕所锁上门蹲在那里哭了起来。
在医院住了三个月后,基本康复可以出院了,声带恢复,只是手不能再弹古筝,除了能勉强写些字外,手指再不能做其他了。
成了传说中的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