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了。
三人一猫随即返回客栈独院。
因为有妖圣道场存在,整个长街没有任何人受到影响,也没有人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幕。
“咱们来说说你的【儒世界】吧。”谢嘉树提议道。
与凌焚天一战,虽然胜了,却让他看到了一些异样东西,此刻已没有了睡意,生起了一股急切感。
想要讨论完【儒世界】后,便带着宁小枝返回书院,然后去往西净土洲。
李往矣点点头:“你先说。”
谢嘉树整理了一下思绪,道:“在这个‘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小天地里,独以儒术治世的寒国,并没有像许多先贤预想的那般,出现一个君贤臣良、父慈子孝、万物兴荣、百姓安乐、天下大同的世界。”
“其演化结果,反而似乎与我儒家宗旨相悖。”
“在寒国王室堕落崩坏,失去民心,儒家大贤王新受禅让,取而代之,恢复周礼,遍行儒法纲常后,竟然仅仅十几年,便引得灾民四起,天下大乱。”
“这是为何?”
在【儒世界】中,看到这一幕,让谢嘉树这位寒山书院天骄,太过惊异,所以在之前,他准备好好思考,再与李往矣探讨议论。
李往矣笑着回道:“我暂时也答不上来,自从造化这方小天地后,除了定下‘独以儒法治世’的大道法则后,我没有做任何干预。”
“甚至为了避免受我这位‘老天爷’的无形影响,我都没有时刻观察它,完全让它自行发展、演化。”
“在新朝恢复周礼,完全遵行儒门纲常后,寒国局势反而更加崩坏,天下一片动乱,百姓更加民不聊生这个现象,或许是独尊儒术的必然后果,也有可能只是一个偶然现象。”
“对于这点,我觉得一,需要继续观察,看看这个世界究竟会走向何方;二,抹去一切,再来一次,以为对照。”
说到这里,李往矣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
在听得入神的猫猫国师的催促下,他才再次开口:“如果第二次演化,没有出现这个结果,那还好说;而如果仍会出现这一幕,那就说明独以儒术治世,必然会引来崩坏、动乱。”
“当然,至于崩坏、动乱之后,会不会有新的局面,大乱之后迎来大治,则回到第一点,仍需要再看。”
谢嘉树听完思索起来。
半晌之后道:“你说的有道理,看来我还是太过急切了,想要验证一门学说,是否真的适合天地人事,岂是那么容易的?必然要经历漫长岁月的践行与验证才行。”
“更新,你演化【儒世界】的想法,简直是造化之功,着实巧妙,我真心佩服1
说着他就要拱手以拜。
李往矣拦住他:“你少来,你才是咱们寒山书院这一代的门面,无可置疑的第一天才,你少给我戴高帽。”
谢嘉树笑笑,也不跟他争这个。
反正在他心里,眼前这货一直都是寒山书院的第一读书种子,现在看了【儒世界】,就更认定这一定了。
以后遇到别人问起,还得说他。
“时不我待,我这就走吧,我希望你早日去归墟,寻得山长的下落。”谢嘉树准备告辞。
李往矣也不挽留:“行,你一定要保护好小枝,我去了归墟后,无论有无结果,都会给书院去信,然后前往东蓬莱洲。”
又对小姑娘道:“小枝,大哥哥去海上归墟太过危险,你跟着谢哥哥先去书院,好好读书,等我事了,就回书院看你。”
宁小枝乖巧地点点头:“嗯嗯,大哥哥不用担心我,我跟谢哥哥走,在书院等你回来1
谢嘉树怕小姑娘离开李往矣,会有些怕生,也宽慰道:“放心吧小枝,几位夫子还有吴老夫人,都惦记着你,去了书院后的一切事物都安排好了,咱们坐传送大阵回去,很快便能返回书院。”
“到了后,你直接住进听溪园,可以看看你大哥哥从小读书、生活的地方。”
宁小枝灿烂笑道:“嗯嗯,我也很期待见到各位夫子和吴婆婆1
李往矣揉了揉单纯而懂事的小姑娘,又看向狸花小猫,问道:“国师大人,你怎么样?要不要也跟着去书院看看?你不是喜欢读书吗,书院有看不完的书。”
猫猫国师看看谢嘉树,又看看身着白色锦裘的李往矣,有些犹豫。
“或者你要返回天香国?”
“当然,你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跟我一起去海上归墟,都随你自己的意愿。”
猫猫国师睫毛眨动,想了想半晌后回道:“我还是继续跟你出海吧,不知道怎么的,你身上的浩然之气,让我感觉到很亲切,好像能帮助我早一些完成涅槃。”
谢嘉树道:“更新,那就让国师大人跟着你吧,这样也好有个照应,海上归墟可不是一个善地。”
既然小奶猫选择跟他走,李往矣自然也不会拒绝,微笑道:“行,那就咱俩继续携手闯荡江湖吧,我会照看好你的。”
猫猫国师却撇嘴:“嘁,你一个小小的十境,能照看得了谁?猫猫可是妖圣,我保护你还差不多。”
听到这稚嫩而豪气的话语,李往矣、谢嘉树、宁小枝三人都笑了起来。
又互相叮咛了几句,谢嘉树就带着宁小枝离去了。
李往矣把他们送到北城门外,然后领着猫猫国师,继续东行,前往东南海滨。
当这两方都远去后,鹤州城突然有一位老乞丐出现在街上,看了一眼两个方向,咕哝道:“陆牧之那老货门下,出了两个了不得的年轻人埃”
“尤其是这个李往矣,真不愧是与北洲神主结下道契姻缘之人,有超然绝世之姿。”
“不过他这趟海上归墟之行,伴随莫大的劫数,也不知道能不能渡得过去,若是渡不过去,着实有些可惜埃”
说着老乞丐拿出脏兮兮的酒葫芦,仰头喝了一大口。
“咦,没酒了,这个时候岂能无酒?”
老乞丐砸吧着干涸的嘴唇,有些失落,随即老眼一转自语道:“那小子身上好像藏着不少好酒,要不然去偷一壶来喝?“
“可若是喝了他的酒,岂不是承了他的情,却是不好不还的,要不然北洲神主肯定会找上来。”
“哎呀呀,真叫人好不惆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