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秦川也心里起了个警,看来自己身边的其他女人,还都被柳家人留意了,自己以后可得注意保护她们一下。
一晚的应酬,秦川忽然发现,大家族内的亲戚也不似普通百姓这么好对付,一个个都是皮笑肉不笑,让他多少也失去了一些跟他们接触的兴趣。
半夜回到住处,发现柳寒烟已经洗完澡,穿着睡衣,躺在床上。
女人手上捧着一本人物传记,安静地阅读着,见秦川回来,也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并没说话。
秦川也习惯了,洗去一身烟酒味道,穿上下人们准备的睡衣后,走到桌子边,想倒杯茶水喝。
可刚一倒出茶水来,放到嘴边一闻那味道,秦川就警惕地皱起了眉头。
“老婆,你没喝这茶水吧?”秦川赶紧抬头问道。
柳寒烟看向他,摇摇头,“没喝”。
秦川松了口气,“那就好,也不知道谁干的,这茶里放了六欲散,要是你喝了,等下我还得给你排解体内的药性”。
六欲散,是一种对人体几乎无害的古医书上记载的情药,服用后,不管男女,都会有强烈的躁动。
很显然,柳家的长辈希望两人晚上能够多多进行造人的活动,在茶水里放入了这药。
为了让柳寒烟乖乖生孩子,他们也算是做得出来。
柳寒烟听完后,并没太意外的样子,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秦川一愣,“老婆,你早猜到,他们会这么干?”
柳寒烟犹豫了下,忽然拉开旁边床头柜的抽屉,取出了一只紫铜香炉。
“这个熏香炉,你回来前,一个家里的老婆婆送过来的,让我在夜里点上,告诉我这是安神香,有助睡眠……可我了解过这东西,这是七巧合欢香,所以没点”,柳寒烟道。
秦川听完后,火气不打一处来,“是岳父给的命令?”
柳寒烟摇头,“我不清楚,但肯定是长辈的指令,下人才敢这么做”。
“吗的……”秦川忍不住心中腾起怒火,这一天下来,他对柳家的印象一步步下滑。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你是柳家的大小姐,又不是生孩子的机器!不行!我得去跟他们讲明白,谁再敢让你用这些乱七八糟的药,我就把药塞进谁肚子里!让他们自己用去!”
见秦川说着真要走出门去,柳寒烟顾不得还赤脚穿着睡衣,从床上飞跳下来,拽住了他。
“不要去!”柳寒烟眼中竟带着一丝哀求,“求求你,就当作不知道吧”。
秦川诧异地回头,“老婆,干嘛要这样一忍再忍啊!?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对他们客客气气的,那群家伙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我都替你生气!”
“我……我知道,但再怎么样,他们也是我的长辈,我的亲人,反正他们无非也是为了延续香火,为家族考虑……
你能答应我,让我保留处子之身,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如果实在没办法,那我也就认了”。
柳寒烟清冷地露出一丝笑意,“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既然生在了这个家里,有得必有失,有些东西,总要放下的”。
秦川认真地看了女人一会儿,反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我拒绝做铁浮屠七将军,也拒绝加入国土安全部吗?”
柳寒烟其实也感到费解,很老实地摇摇头,“为什么?”
秦川微笑,“其实和你不愿意放弃练功,不愿意过早生孩子是一个道理。对我来说,那些都会阻拦我想走的路。
我们人活在这世上,最珍贵的不是金钱,甚至不是生命,而是‘自由’二字”。
“自由?”
柳寒烟讷讷地看着男人,她很少见到,秦川这么认真地跟她讲话。
秦川默默走到柳寒烟的床头柜边,拿起那本女人正在看的英文传记,道:“我知道你喜欢看书,不知道你有没有读过de-tocqueville的作品。
德-托克维尔是十九世纪,法国自由民主思想的代表人物,他说过一句话,‘那些要求得到自由以外的任何东西的人,注定生而为奴。’
虽然那样说,有些过于偏颇,但我认为,这世上应该没有比自由更可贵的东西了。
所以,那次你跟我说,想要完成心愿,把千幻冰凝修炼到第九层,希望给你十年的时间……我没多考虑,就答应你了。
因为我认为,那是你柳寒烟的自由,我作为你丈夫,既然和你结婚,就该尊重你的选择。”
柳寒烟怔怔望着秦川,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男人会跟她讲出这样一番话来。
她知道秦川其实懂很多,并非表面看起来这么肤浅,但也没料到,秦川连国外的名人著作也有涉猎。
当然,更关键的是,秦川的话语,深深刺痛了她的那颗自尊心。
她抿了抿下唇,眼中有些湿润,道:“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本来就是女人该做的事情,父亲他们希望我早点做这些,也不是多刁难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