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了,花遥觉得蝉月很奇怪,明明当初是恳切地想让花遥听她说话,现在怎么又反悔了呢?
事情就那么含糊不清地不再提了,蝉月也被上官谨言劝地不再寻死,也不敢奢求再做妾室,只想安安分分地做个丫鬟,有人收留就好,这也是她不愿意再和花遥提起储物间之事的原因,她本想求花遥不要赶她离府嫁人的,现在,她已经没脸再求什么,毕竟她已经是不白之身了。
事情总算是尘埃落定,花遥在上官府里也算逍遥自在。
时间就这么渐渐地过去,年味越来越重,吃了由上官瑾良开的药方子,花遥感觉自己的双腿一日比一日恢复的好。
其实时间虽快,距离叶远病逝却没有多少天,木槿姑姑知道叶远不在了,心情一度是抑郁的,但是不曾有机会离开上官家去叶远的墓地看一眼,对此她很惋惜。
天气又冷了几分的时候,花遥很低调地让木槿姑姑推着轮椅,陪自己去街上溜达溜达,她并没有叫上事情很忙的上官谨言,上官谨言以后可是要继承家业的,花遥知道不能耽误人家的大好前程。
上官繁老爷虽然不让上官谨言上课,却经常带他在生意伙伴之间走动,还教他很多关于生意的事情,上官谨言十分乐于学习。
不过他更在意的是,到底离开花遥多久多久,自己才会感觉到花遥的神通不在服务区,而变得不舒服呢?
他常常用这个理由来搪塞一些饭局,说来,老夫人和几位姨娘看上官谨言的病情恢复的好,心里别提多开心了,因为老爷不再总是花天酒地夜不归宿,这阵子对待她们的态度倒更加亲善呢!
即将过年了,花遥在街上听到了一段关于过年的歌谣,她前世是听过的,只是记不清歌词了,于是她想起了前世,想起了白沚,她猜测自己这一世都见不到他了吧,花遥脑海里浮现出了白沚的面庞,似乎都有些模糊了。
一个人,十几年都没再见过,就算是最亲近的人,最爱的人,脑海里的印象又能清晰到哪里去呢……
花遥一路都哼着这段曲子: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
二十五,糊窗户,二十六,炖炖肉,
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宵,
大年初一扭一扭。
木槿姑姑就笑花遥,蹲下来看着她道:“这是小毛头儿唱的歌,遥遥你可唱上瘾了?”
“姑姑,小毛头儿才好,我想做小毛头,永远长不大的小毛头。”花遥拉着木槿姑姑的手,朝她怀里钻,又说:“姑姑,今天大年三十了,往年这个时候,叶远哥哥会千方百计地给我们弄好吃的回来。记不记得以前他还小,虽然身上有祖上传下来的功夫,却禁不住人家一群人的围攻……”
“然后啊,他就鼻青眼肿地回来了,手上拿着打架的战利品,我和花遥你看见了呢,就抱着他哭,他就说啊,哭好了吗,哭好了吃东西吧……”
“姑姑,你说哥哥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遥遥,他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了,但是我们还要好好的活着。”
“姑姑———”花遥终究忍不住哭了出来,木槿姑姑和叶远说的话是一样的。
回忆终究不是现实,现实是悲哀的,但是要好好的活着!
两人估计是逛到晌午了,许多人家的门前都响起了炮竹。
在亿万人家都很开心的日子里,爆竹声声辞旧岁,焰火满天飞,花遥和木槿姑姑的对话声都快被淹没了。
但是木槿姑姑仍旧听见了花遥的话,说是等花遥的腿好了,就不再等青玄道长自己来了,花遥要和木槿姑姑亲自去寻他,让真相大白。
无论怎么样,这年是无法开心的,好在木槿姑姑在身边,花遥与她相互慰藉,便没有和上官老爷一大家子在一起吃年饭了。
上官老爷不开心,但终究知道花遥不会待地长久,便也不气了。
但是想到自己曾经安排人在酒宴上,揭发花遥逃婚的事情,好让儿子上官谨言当众承认花遥的身份,他以为花遥因此会打定留在上官府的心,看来他是错了呢!
二姨娘闹腾地不轻,说是花遥不重视少爷云云,不过门外的烦心事,自然有门内的人来管,花遥不用烦心,上官谨言都处理地妥妥当当了。
因此过年那几天,终于没人再来烦花遥。
不过花遥没想到,她的清净也就只能止于上元佳节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