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方向,阔步走了出去。
樊纲抱着叶远紧随其后,警觉地扫视着散开在两边的吕府家丁。
尉迟焘正站在高处,把持弓箭,睥睨吕府院内的一切,心中觉得侥幸。
之前,尉迟焘遇见正赶往客栈的上官瑾良,于是一马带了两人,率先疾驰到吕府,仅凭两人之力,便解了大敌危机。
和硕公主等人安全撤离,上了马车,远处又策马而来几十侍卫,近百护卫汇集一处,威压骇人。
尉迟焘的侍卫不熟悉地形,所骑之马又不敌尉迟焘的千里驹,行至此时才到吕府,他们虽然慢了很多,却也平添士气,致使吕府上下不敢有所异动。
尉迟焘依旧背着箭篓,坐在高头大马上,护在马车旁侧。
车队后面,远远追来一个鬼鬼祟祟的人,上官瑾良掀开蔽风帘,冲那人扔了一根白萝卜,吩咐道:“生津排气,拿去吧。”
那人接了萝卜,对这味药有些疑惑,脚下一滑滚了几米远,还以为中了毒招,人便吓的死去活来,屁滚尿流地爬起来奔回吕府。
马车里,方才还是阔步行走的和硕公主,其实笑不出来,这车里只有她一人坐,她不时掀开厚厚的蔽风帘,看见尉迟焘正跟在车旁,才心安下来。
和硕公主回想着在吕府发生的一切,叶远的悲愤与奇迹般的爆发,让和硕公主深深羡慕起花遥的好运,谁不希望有这样一个,把自己视为生命的手足呢。
马车被叫停,一向居高自傲的和硕公主下了马车,对上官瑾良道:“我是女子,我来照顾她最合适,你看……”
尉迟焘没有说话,只是怀疑地看着和硕公主。
上官瑾良答应了,于是和硕公主与花遥、叶远同坐了一辆马车。
花遥的境况,侍卫们已经告知了尉迟焘,尉迟焘怕自己太关心花遥,会害花遥遭到妒妇和硕公主的暗算,所以面上并没有什么异色。
但是,尉迟焘一路郁郁寡欢,夫妻感情雪上加霜,和硕公主把他当猴子耍,害他来晚了一步,以至于花遥清誉被毁,叶远奄奄一息……
如果尉迟焘早点知道消息,策马而来,争分夺秒,悲剧就不会发生!
佛莲居内,千手佛的烛台全部点亮,光彩四射,室内一片灯火通明,映的人比花娇。
上官瑾良正给花遥施针,花遥面颊红润,情形渐渐好转,全然不像失血过度的样子。
尉迟焘面对一盘残局,却无人与之对弈,他一手执着黑子,一手执着白子,心无旁骛,棋子落的很快,输赢都是自己。
和硕公主端了热乎乎的小点心来,欲言又止,想亲近,却很疏离。
尉迟焘细细地望着棋局,主动与和硕公主言论起来:“公主,你看这一局,白子如何走?”
和硕公主悻悻地绕到尉迟焘对面,以一个对手的角度观察尉迟焘的走势,怅然道:“乍一看,此局白子进退无路,若要冲一冲,也只能吃半个黑子,于大局无益,该认输。”
“该认输?那你看这一步如何?”尉迟焘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将一枚白子放在了看似无关紧要的位置上,才若有深意地微笑道:“我已自乱阵脚……现在,该你执黑走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