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魏阁老派人来请我?干什么?”
拿着魏忠贤给的五千两银子到处购买新宅家具的袁大海,被这个消息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要知道,自己可是一直和魏忠贤、王体乾等太监直接沟通的,和魏广徽、顾秉谦他们基本上没有打过什么交道,可以说,他和魏广徽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仅有的交流只是短短的一眼。现在魏广徽却派人来请自己,这让他很是不解:找我干什么?
新任东厂文书房主事的张国富,现在专门负责替袁大海打理除厂务外的一切事情,还兼了袁宅管家,当然,袁大海可从来没拿他下人看待,他是当他半个军师看的。遇到不明白的事情,他总是习惯性的问一问张国富的意见,谁让他手下没智囊团的。冯铨虽说也是个文人,可他现在忙着宣教司和《真理报》,忙得根本走不开,眼下身边能用的也就张国富了。钱恩、李庆、郭可纲、张德喜这四个嫡系手下比自己还武夫,要他们拿刀杀人可以,要他们出谋划策什么的,却是难为他们了。
东厂在京中耳目甚多,各部都有密探,朝中发生的事情每日都有回报,原先是汇集到四大档头那,自孟忠死后,袁大海开始收权于一身,这些消息现在是全部汇集到文书房,由文书房分判后再转呈于他,他再捡要紧的往内廷送。
身为文书房的主事,张国富是最先看到这些消息的人,他天性机灵,又做了那么多年的小吏,对朝堂的了解比袁大海都深,因此,当魏府下人来送请贴时,他就多多少少猜出魏广徽的目的了。
见袁大海皱眉不解,忙上前道:“大人,以属下看,怕是魏阁老是请大人去消灾的。”
“消灾?”袁大海一怔:“消什么灾?”这两日他忙着购置物品,文书房的消息都没来得及看,所以并不知道郭尚友和谢应祥的事情。
张国富忙将山西巡抚空缺引出来的一系列事情向袁大海讲了,最后点明九千岁眼下不在京城,所以魏广徽无人可请示,不知道如何应付,这才想到来请大人,因为大人即将迎娶千岁干女儿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魏广徽不可能不知道。恐怕他是想大人出面,为他做些力所不能及的事。
“魏广徽倒是太看得起我了,我能帮他什么忙?没有千岁的命令,我东厂可是不敢擅自行动的。”袁大海笑着摇了摇头,他不想去,昨日崔呈秀派人来请他,他也回了,因为他不想和崔打交道,魏广徽也是一样,他这阵不是挺活跃的嘛,手也黑得很,有本事你自己去解决啊,找我做什么?
一山不容二虎,你有本事你自己现,老子才不替你擦屁股,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自己解决去。你摆不平老子再出场,这效果可就好很多了。
拿定主意后,袁大海便要张国富去对魏府的人说自己不在,张国富却是不肯去,劝道:“大人,魏阁老号称外魏,又是千岁族侄,现在他来请大人,大人若不去,怕总是不好的。就算大人不想帮他忙,去听听也不是坏事。再说,要是这事让千岁知道,对大人也是有些影响的。”
“是嘛,你认为我该去?”袁大海有些犹豫。
张国富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眼神明白无语告诉袁大海:他应该去。
沉思片刻,袁大海改变主意,吩咐张国富:“备车,咱们去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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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直到魏府门前,下车后,奉上名贴,早已等候的魏府管事忙将袁大海和张国富迎了进去,让张国富在门房候着后,袁大海径直在魏府管事的带领下往魏广徽的书房而去。
一看到袁大海,魏广徽便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扬声便道:“袁老弟马上就要是千岁的乘龙快婿了,为兄到时一定要讨杯喜酒喝!哈哈...”
“大人有心了。”袁大海亦着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魏广徽自来熟的拉着他的手请他坐了,吩咐下人奉上茶水,尔后坐在那里作势端起茶碗咪了一口。
“不知阁老找下官来有何事?”放下茶碗,袁大海直入主题,魏广徽称他老弟,以为兄自称,他却不想这么亲切的称呼,还是保持点距离好。
魏广徽干笑一声:“噢,是这样的,找老弟来为兄也是迫不得已,你也知道,千岁眼下不在京中....”将事情大致说了后,他也不拐弯抹曲的,直接问道:“不知老弟怎么看这事?”
袁大海咳嗽一声,装作寻思的模样,半响,方抬头阴着脸说道:“这事再明白不过,朱国祯、魏大中、夏嘉遇三人不是好东西,这朱国祯肯定是策划者,乃真正元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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