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缓缓打开,长老作了个手势,令海德负起苍鬼的尸体随他入内。
通过石室后的铁门,便是一个巨大的、溶洞般的山洞。在这个山洞的中央,有一个巨石砌成的巨大、极高,祭台一般的石塔。
这个石塔不知已经矗立此处多久了,在这个永不见天日的空间里,比墓地更加阴湿腐恶的气息,使得登上石塔的每一层台阶上,都生满了颜色各异、斑驳不一、密密麻麻的苔菌植物。
些许的光亮从高塔最上端上微微泻下,照射在那些厚厚的苔和菌类上,像似在石壁上缓缓浮动一般,看上去像极了一张张从古墙中生长出来似乐似哀,既乐又哀的人脸一般。
长老坐在那张吱吱作响的古老木制轮椅上,被法缇恩推着行走。滑腻的石阶之上,走尽一百零八阶台阶之后,才登上了高塔的顶处————由一块完整且甚是平整的、光滑如镜的巨型石板建成的宽阔平台。
台上的两侧各环绕着六盏一人高的绿松油灯,十二个足有人头大小的青色火苗不断跳跃着,将整个高台顶都染成了惨青之色。
却在十二盏灯的正中,也是石台的正中央,却耸立着一块足有数人高、数人合围粗的,既像是梭,又像是卵一般形状的,半透明状晶体柱。
奇特的是透过半透明的晶体,明显可以看到晶柱体内有着无数蛛网般的细细丝络,而仔细看去,便可以看到这些丝络时而紧缩,时而扩张,竟然像是动物体内的血管一般。
十二盏绿松油灯的浓厚的惨绿色强光,虽然在透明晶柱中往返折射,却没有将晶柱映成绿色,反而是晶柱表面耀着一种几近于洁白的银色,将十二道绿色强光逼住了。
整个石台上看去,就像是绿色的浓浓岩浆里,**入了一根不会融化的冰凌一般的,既是异常诡异,又是非常的奇观。
更使人大为惊讶的是,众人都从这根冰凌一般的晶柱上感到了一种无比庞大的生命能量————就像是有无数的人正藏身在这根晶柱中,仰或这跟晶柱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生命体一般。
“这……这个是……?”法缇恩目瞪口呆的望着晶柱,喃喃的道。
他虽然跟随长老数十载,却从未被允登上这高台。他偷偷向海德望去,却见海德僵硬的脸上也是无比诧异的表情。
即便是长年做长老贴身亲随的海德,也仅仅能在高台下面仰望,而从未登上石台过,这根晶柱他当然也是第一次见到。
长老通身虽被惨绿色的灯光染的像是一只衰老的蛙一般,但他半眯着的眼中,仍然浮现出无限的傲然:“这个,便是我这近百年来得到的所有‘阿尔法原石’,所凝聚融合起来的结晶体。”他转过头来,“你们所有人体内移植的‘原石’,都由此滋生出,也就是说,它便是所有‘阿尔法原石’的母体。”
法缇恩和海德不由自主地对视一眼,眼光又不由自主地向那根银色晶柱移了去。
长老独自趋着轮椅行至晶柱旁,迷离的目光在晶柱上缩聚,突然仰声道:“准备的如何了?”
话音未落,便有一团深灰色的、浓厚烟雾聚成一般的影子从晶柱旁缓缓升起,抟聚成了一个人影的形状。
奇怪的是,即便在这十二盏能将整个石台都照得通亮的灯光的照耀下,这个灰色的身影仍是朦胧如雾一般,浑身上下都让人无法看得真切。
灰色的影子向长老微微躬身道:“已经准备妥当。”
这个灰色身影说话的一瞬,才让人看到他的脸部————那是一张像是先被高温熔化了面皮,而后又被剧毒腐化了脸肌的一张脸,所剩下的只是狰狞显露的面骨,和无数幼虫般、不断缓缓蠕动的鲜红肌肉。甚至是只是一眼瞥到,便就能嗅到一股使人几欲窒息的腐臭。
当法缇恩和海德的视线从晶柱上乍然移到这个身影上的时候,都是猛然一震。
虽然长老那张死木枯树般的面孔,和海德那张僵硬如尸的面孔会使人不寒而栗,但相较而言,这灰色身影的面孔更会令人恐惧到忍不住作呕。
长老点点头,向海德道:“放下。”
海德的视线一直被晶柱吸引,不由的缓了一拍,便只是这一缓的延误,便已长老惹得长老重重的哼了一声。
海德心中一寒,这才明白长老所说的是苍鬼的尸体,连忙将所背的尸身放置在长老面前的地面上。
幸好长老没有再向他计较,而是弯下身子,伸手缓缓在尸体上抚摸起来,长老的两只苍老的有如晒干的果核般的眼中,射出的热切光彩,口中喃喃不已,丝毫不逊于寻常老人看到少女裸体般的热切。
好久,长老才不舍的收起了留恋的视线,缓缓出了一口气,捧起苍鬼的尸体,操控着轮椅行到台中央的那根晶体柱下。
十二盏巨大油灯的绿芒和晶柱所映射出的银光相互交映下,长老那张枯叶般的面孔变得诡异非常。却见他颇有些吃力的将苍鬼的尸体举起,向晶柱靠去。
便就在苍鬼的尸体与晶柱接触的瞬间,晶柱表面的银色光芒瞬的大亮起来,整个被绿色火焰染绿了的石台,登时白得耀眼。
而也就在此时,坚硬的晶柱突然像水,或说和一大块溶了的乳酪一样,苍鬼的尸体竟像是炽热的铁汁滴入进雪中一样般的,无声无息的完全陷了进去。
银色的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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