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两个统领,虽然过天星这个混蛋就是表明态度,但要命的就是,这个实际的一把手说什么也不愿意承认,这让大家有点无所适从。
原先的山寨老人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集体汇聚在三叔窑洞里,请示三叔示下,是依旧叫吕世军师呢,还是跟着过天星叫吕世闯王,但是,三叔只是嘬着牙花子模棱两可的道:“两个孩子的事情,你还当真?他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早晚这家家过出了头的,其他的我们不管,我们各安本事就是了。”
于是,过天星依旧没完没了的叫闯王,吕世没完没了的解释,解释来解释后就出现了问题,大家一开会,只要面对吕世,这帮家伙就是一会军师,一会先生一会闯王的乱叫,当时就让吕世头大如斗。
于是吕世在尽一切努力消除这个影响。最后不得不下了封口令,严禁山寨称呼闯王,郑重的宣布,山寨只有也仅有一个大统领,那就是过天星。
但宣布这个封口令的时候,再场的人看到大统领过天星都是一脸的不屑,那效果就可想而知。
过天星这个东西的心思大家都知道,吕世也实在拿他没办法,你不管怎么样,你不能处罚山寨一把大统领吧,但吕世也绝对谨守一个底线。这称呼问题就慢慢的成了一个吕世的心病,别人不知道,自己可是知道的,先不说山寨内部的分歧,就是在历史上高迎祥那个牛人就被推为闯王,结果就没有了好下场,他领导的农民军就是大明绞杀的绝对对象,无论如何挣扎,后来还是被官军砍了脑袋。
后来李自成接替了他的舅舅当上了闯王这个响亮的名头,看着威风八面,但是依旧成了大明的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在历史上,李自成其实不是一个坚定的起义者,要不也不手下几次问及理想,李自成几次问卜,其中最忠实的刘忠敏要背他而去,当时李自成与刘忠敏相约,你问卜三次,如果有一次是凶挂,那你就砍了我的脑袋向朝廷请封,也不知道真的是老天安排,还是李自成人品爆发,三次问卜,三次大吉,李自成才得以在自己最亲信的人手中保全了性命,(顾成《南明史考》)当他的力量都已经占据了黄河北部全部省份的时候,还上书崇祯,希望能和崇祯相约,封王,裂土,听调,不朝,出兵灭后金,只想着做个忠于朝廷的藩王,只是崇祯不给,才逼得他不得不进京。
当初在几次兵败的时候,李自成都想和张献忠,罗汝才,左回回等一样投降朝廷被朝廷招安,但是每次都被朝廷坚决拒绝,原因就是你称王了,那你就是死路一条了。
出头椽子,自己绝对不做,早起的鸟儿虽然有虫吃,但早起的老鹰正饿着肚子呢。
现在,以现在论资排辈的习惯,那自己和人家隔着几百年的资历,哪里还敢抢人家的饭碗?再说了,这与自己闷声发大财的初衷不符,只要给自己时间,与过天星一起努力,占据了关中根据地,将来什么称王,就是过天星当个皇帝,自己当个宰相那也是可以的,关于将来的体制,那是以后的事情,于是,无论如何这闯王之号不能喊出。
于是最后无奈的吕世找到陈策出来做工作,详细的把这许多考虑说出。
当时,陈策对吕世的深谋远虑佩服的是无以复加,尤其是再次与吕世谈了缓称王的必要性,得到吕世的交口称赞之后,更是长出一口气,但是,一转身,就说道:“名不正则言不顺,只有点名目标,才能给追随者一个目标希望,才能真正团结最大多数的追随者,这和军师您当初提出的理想世界是一个道理,所以,闯王不可称,但要顺应民意,打出闯字旗,这与山寨发展有绝大好处。”
吕世就迷茫的看着陈策,很仔细的问道:“那又和称王有什么不同?”
“绝对不同。”陈策坚定的回答道。
“那和称王有不同吗?”吕世就再次迷茫的问道,玩文字游戏,自己还真就玩不过这些整天钻在故纸堆里的当代读书人,人家一个字就能给你整出许多意义来。
“真的不同,不过是个旗帜罢了,其实上面写上阿猫阿狗是一个道理。”陈策就满脸轻松毫不在乎的回答道。
“是吗?”这让吕世感觉到自己似乎可能是多心了。
“是的。”坚定无比。
“那——就——可能是吧。”吕世在陈策讲古论今引经据典夸夸广征博引之下,就迷迷糊糊的走了。
结果第二天再征得过天星同意的情况下,山寨的大门上第一次竖立起一杆威武的,红色为底,中间白色月牙,期间一个大大的闯字的闯字大旗。
看着这面迎风招展,威武无比的大旗,让吕世对这样的欺上瞒下的速度目瞪口呆,无可奈何。
闯王,真的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