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藤甲编制营走出,吕世马不停蹄的带着王小赶奔山后的铁匠铺子。吕世来到工匠营营地的时候,工匠营区现在是烟火缭绕,热火朝天通宵达旦的运作。
山后的工匠营是原先的老式手工作坊,几把铁锤,一个洪炉,几十个铁匠老把式,看不到一点先进的工具工艺,唯一改变的就是按照春兰的意思,增加了不少四十几岁以上还健壮的汉子,汗流浃背的轮着大锤叮叮当当的奋力敲打。
找到赵铁匠的时候,这个大队长如一个烟熏的金刚般只剩了白牙,见军师来到工棚不由得一愣,慌忙丢下手里的活计跑上来给军师见礼,恭敬之心发自肺腑。
在中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里,文人士大夫轻视匠户以为百业之末,根本不耻与之相见,更不会亲自到匠户的工棚里来,没想到军师这个文人代表却放下身段前来这个烟火纷飞的下贱地方,心情大是激动,见礼时候依着原先的规矩双膝跪倒,但吕世马上抢步上前扶起,轻笑嗔怪道;“赵兄弟好不晓事,咱们已经说过你我兄弟,本就平等,你等技艺更是我等依靠,若是这样大礼是不是我还要见你时候,先给你跪拜?我们兄弟拱手就好。”
赵铁匠一听就红了脸,憨厚的呐呐不知道说什么好。
军师尊重关爱是自己等的骄傲和动力,自己也曾经被军师叮嘱要在其他兄弟面前成为表率,自己却忘了。忙站起来叉手道;“不知道军师来可有什么指点。”
说这话不过是客气,在这个时代里,文人自诩胸有丘壑谈笑间指点江山,但其实是百无一用,尤其是关于手艺技巧更是对之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认为百工不过是奇技淫巧不堪入目,但军师已经于其他不同,并不小看自己这些人并给与了自己极大的尊重,还与自己等兄弟相称,这就是天大的看顾哪里还指望其他?这个说辞不过是尊重之中的说辞罢了。
吕世笑着道;“我不打扰赵队长的工作,只是看看打造扎枪的进度,现在军事训练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我怕耽误了扎枪的装备和训练。不知道现在赵队长工作进度如何?可还有什么需要?”
赵铁匠老脸一红道;“好叫军师知道,属下无能,现在进度非常之慢。但我等正不分黑天白夜赶工,万望军师原谅则个。”说罢又羞愧的深施一礼,以为赔罪。
看着赵铁匠深陷的眼窝和熏黑的面庞吕世深是怜惜,忙用手扶起赵铁匠微笑道;“赵队长不要过分自责,事情要循序渐进,不可一撅而就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带我去看看大家工作的如何可好?”
赵铁匠马上道;“正该军师指导,军师请许我带路前行。”
吕世就与赵铁匠步入火星四溅的工棚。但只见一个个敞开式烘炉炭火四射,一个个铁匠师傅正在指点那些帮手,在大冬天里赤膊挥锤奋力锻打,一锤子下去就是一捧火星,照耀得工棚里一片耀眼明亮,在期间赵铁匠不断的为军师讲解各个工序流程,但吕世走了一圈之后却又有个疑问于心间久久不散,等参观完之后到工棚外喝水休息的时候,吕世就向赵铁匠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赵队长,我观察了一下整个过程,但我有一事不明请赵队长为我解惑。”吕世虚心的道。
赵铁匠欠身道;“知无不言,请军师垂询。”
“我发现现在我们用的都是炭火,为什么我们不用焦炭呢?”
赵铁匠以为军师会问什么样的难题,见是如此简单的问题不由闵尔。
文士就是文士,不通百工,这基本的问题却也郑重其事的问来,但也不敢怠慢赶紧为军师解释道;“我不知道军师口中的焦炭为何物,请军师示下。”
“哦。是这样,那赵队长可知道煤炭?这山陕之地应该颇多才是吧。”
赵铁匠一听是煤炭,就恍然大悟道:“这却知道,军师说的可就是我们日常说的泥炭?”等军师给与肯定答复后,接着皱眉道;“军师有所不知,我等也知道泥炭的火头要比木炭硬并且持久,但有一件事情却是泥炭不能与木炭相比的,那就是泥炭烧锻过的铁料和木炭烧锻过的铁料来比要脆,而且多蜂窝,打造的兵器自然容易断裂,这就是兄弟我们祖祖辈辈选择了木炭的原因,这也是没办法提高产量的原因。”
这时候吕世才知道现在炼铁的艰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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