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再写上一章沉闷的文,因为不这样我不能将卧牛山,不能将吕世的赈济之义举写的刻骨铭心)
当时那个执行巡哨的兄弟,看到这个女人和他怀里的孩子时候除了悲哀还是悲哀。
这是一个怎么样的母女?
干枯到没了一点肉的女人,在这个冬天快来的时候,身上只有一条条的棉絮,佝偻着身子,拄着一根木棍,拿着一个破碗,怀里一个如猫一样的孩子,没有半点声息,只能在偶尔的眼睛眨动里,才知道那孩子还活着。
这母女慢慢的走出西城里那余烟袅袅的街道,也不管往来巡哨,也不管凶神恶煞的杆子,就那么慢慢的前行,她的目标就是城门,在他的意思里,走出城门,就是一片天地,就是这对母女能活下去,活着是暂时能活下去的希望。
巡哨中的李二看到了她们娘俩,习惯的下马阻止了她们的前行,好心道:“大嫂,现在米脂宵禁,不能外出的。”
女人那双无神的眼睛茫然的打量李二,就好像眼前什么都没有,然后茫然的喃喃问道:“军爷,不让上街了,不让上街了,那我们该怎么办?”
李二默然。
“不让上街,就不让要饭,连要饭都不让了,那我该怎么办呢?你让我怎么办呢?”依旧喃喃,而后慢慢蹲下,把那个死人一样的孩子揽在了胸前,就那么不知道廉耻的敞开胸怀,将干瘪的**塞进那已经几乎没了知觉的孩子的嘴里。
那里没了奶水,那孩子只是下意识的吸吮,那女人就那么看着,喃喃低语道:“他爷爷被官府抓了,没了消息,婆婆死了,我没有钱掩埋,就用她盖了一辈子的棉絮掩埋了,孩子他爹去年又被官府征了夫子去了关外,一去不复返,我没有办法,和唯一的一个小叔子睡在了一起,为什么?还不是想着给老李家留下一条火苗?我不让李家绝后,但是,就在前天,我的小叔子,就是我现在的丈夫又被裹挟成了杆子,死了,临走的时候说了的,是那杆子头答应死了就给一百两银子的,这就够我们娘两活一阵阵的,那是拿命换啊,但是,他死了,答应的抚恤银子也没了。”
所有的兄弟都在那喃喃中停下了脚步,都下了马,就在这越来越冷的寒风中,看着那骨瘦如柴的妇人,抱着奄奄一息的孩子蹲在那里喃喃自语。
“卖命的银子没了,我家的草房也烧了,我们娘俩已经没了所有,现在我们只有讨饭了,去外地,去哪怕是有一点能活的地方。”
但是,满脸的失望,又小心的看着自己怀里奄奄一息的孩子,继续喃喃道:‘可是,军爷说是宵禁了,不让我们走了,孩子已经三天没了一口吃食,眼看着就饿死了,李家的根苗香火就要在我的手里断绝了,天啊,我的公公,我的丈夫,我的小兄弟,我是罪人啊——”
死死的抱着怀里的孩子,伸长了脖子,把脸努力的向上,蓬乱的头发,干瘪的大嘴,向长天哀嚎,声嘶力竭的哀嚎。“老天啊,给我个活路吧,给老李家这个世世代代虔诚的供奉你的人家一个活路,一个延续祖宗香火的活路吧——”
几十个兄弟就在这个女人面前痛哭流涕,就在这个女人面前手足无措。
活路,活路在哪里?对了活路在军师说的那个如画的世界里,军师说了,只要我们抗争奋斗,我们就会有活路。
那女人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疯了一样跪趴着,扑向这些沉闷站着的卧牛山兄弟:“要了我吧,要了我吧,只要一点点粮食,只要让我的女儿不死,只要让我的李家有一点点的香火延续,哪怕你现在就煮了我,吃了我,我都心甘情愿,军爷,求你啦——”
所有的人都闷声不响的往后退了一步,再一步,直到身子已经靠到墙上,退无可退。
李二上前,缓慢而坚定的上前,伸出双手,就在那女人一步远的地方停住,然后当着那些兄弟们的面,很小心,很诚恳的道:“大嫂,我们都是苦命人,跟了我吧,跟了我就有你的一口吃喝,跟了我就能让你延续了李家香火。”
那女人有点不相信的看着李二,但是眼睛里已经有了希望的亮光,突然,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撕烂了自己根本不能遮羞的衣衫,敞开干瘪的胸脯,声嘶力竭的叫道:“好啊,好啊,我还有肉,我还可以让你吃饱,我还可以让你吃上几天,来啊,只要你现在就救我的孩子,现在,就是现在——”
所有的人再次被这女人的疯狂震慑,再次后退,但身后就是阴森森的高墙,他们退无可退。
李二没有退却,反倒坚定的上前,双手伸出,伸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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