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长住,等将县里的民脂民膏搬运结束,在给当地百姓分发些粮草赈济便回山去。”
众人一听都暗暗长出一口气,不常住就好。
“既然是暂住,我等必尽力供给大军所需,但请大军千万不要掳掠伤人,也是为我等小民积点阴德。”商会会长再次代表广大无产阶级向无产阶级的真正代表——杆子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
“我们毕竟都和县城百姓一样的穷苦人,哪里还会煎迫同袍,我早就与各部严明军纪规矩,想必您也都知道了,我这里再次保证绝对不会对县城一草一木给与损毁,请各位父老放心。”吕世淡淡的回答道。
得到这所谓的军师再次保证,众人就感激的一起跪倒磕头。
“既然先生保证了,我等万分感谢,但不知大军可有什么要我等帮助筹措的,请先生道来,我等会极力满足的。”磕头代表不了实际,对待杆子还是来些实惠的铜臭比较贴心。
既然人家这样的想要和自己贴心,吕世忙把大家搀扶起来,笑着道;“若说有什么事情,还真的要大家帮忙,我们坐下说话。”
大家一听,戏肉来了,求菩萨保佑千万不要狮子大开口才好,于是就都支着耳朵听。
吕世笑着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希望明天大家商铺都照常开门营业,我等也要采买些个日用品,尤其是食油,盐巴,还有药材布帛,对了,更重要的是硫磺和硝,有多少要多少。在座的还有经营铁器的吧,所有的铁器铁料我都要,总之,我的需求很大。”
大家一听脸都绿了,还说什么你不是儒生士子,你看看你到底还是比毛贼手黑啊,就这么冠冕堂皇的就要大家倾家荡产啊,这比明抢还要狠啊。
你说是采购,但你看见过贼寇强盗掏钱买东西的吗?更何况这些尤其是硫磺和硝,任人都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还有铁器,本来就是官卖,只是自己人脉广才以农具为名淘动来的,这要是在台面上,别说是卖给你们这些杆子,就是挑明了发卖,那可都是杀头的罪过啊。
看着一个个如丧考妣,面色花红柳绿的商人富户,吕世还是平和的一笑道;“各位不要误会,我说的采购就是真的不白拿各位一点东西,真金白银的付给,列位可能还不知道,现在我们山寨是相当的有钱,单单就在县尊的后堂私库里我们就缴获了县尊大人私藏的大约十万两白银,还有我们在张家堡,米脂仓储李也缴获了大笔的银子,对了,还有就是我们的赵大海当家的拿来的几大包珠宝玉器,这些金银对于我们来说饥不能食,寒不能衣,对于我们来说还不如一堆废铁来的实惠,废铁还能打造点犁杖什么的耕种呢,所以我们是要花出去的。”
大家就只有苦笑点头了,那些金银还不都是大家的?这下可好,那县尊是白忙活了,再说那些珠宝玉器,那可都是大家贡献啊,这会却成了购买我们手中货物的东西,用我们的钱买我们的东西,你真的大方啊。
不过想想也算万幸,按照杆子惯例,占领一地,那就是要“绥靖”一地的。穷人也就罢了,不过是烂命一条,而自己这些士绅巨富一夜就回到贫民出身,现在有了这个吕世消弭了一场兵灾,大家没被洗劫,各商铺库房,还有各家院子仓库还没损失,那就都拿出来吧,赶紧答对走这个瘟神再说,至于损失的那些,以后多多打开通联外蒙女真的商路,加倍赚回来就是了。
现在该关心的还是刚才贼寇头子说的,如果真的是真金白银的事情,这得多大的采购啊,剩下的就是价钱问题,只要价格给的公道,这得赚多少的白银啊,有银子赚哪里还顾及什么战略物资,资贼不资贼的,有了银子才能在官府那里保住性命,没了银子就是你不通敌也通了敌的。
有人立刻开始将袖子拢起,双目微闭,如老僧入定,嘴唇上下翻飞,喃喃自语,双手在袖子里快速翻飞,盘算自己手里还有多少存货,哪些存货是这些杆子需要的,再分出急需和不急需的,自己可以在这个时候加几层或是翻几番的了,都想很赚一笔。
于是在银子生意面前,大家一时忘我,竟然忘记了是在和强盗做生意了。
正在大家心里的小算盘噼啪山响的时候,一个冷冷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中。
“但是。”又是但是,现在在他们看来世界上怕就怕但是二字,这两字一出,当时将大家在海量的生意大单里拉回了现实,看到周边站立的一个个血衣未洗,刀枪在手的杆子,心中那小算盘就散落一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