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疲惫不堪的签丁与乡勇再次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汹涌而上的贼人再次被赶到城下。
趁着贼人退去的短暂功夫,千户徐忠坐在城楼里,需要喘口气了,实在是太累了,这时候都已经脱了力,丢下那沉重的头盔,接过亲兵端过来的水,不管凉热的一气猛灌,灌饱了,摸了下嘴巴,长出一口气,这时候,一个亲兵跑进来,单腿跪下,禀报道西城镇抚再次派来亲兵求援。
当时千户就气得一跳八仗高,这还有完没完了,刚刚打发走的怎么这会又来啦。他西城那里根本没有震天的金鼓没有惨烈的厮杀声,有的只有城上偶尔的几声榆木喷的响声,还有就是他那伙人无聊的呼喊。这样的战斗难道还要增援吗?难道他镇抚是吃饱了撑得难受?求援,要不是自己这里还能支持,早就再掉一部分人马过来南城了。
“拦住他,让他滚回西城。”千户不耐烦的吩咐道。
那亲兵答应一声,就要起身照办。
“大人,快发救兵吧——”一个浑身是血的西城镇抚的亲兵,闯开千户亲兵的阻拦,连滚带爬的扑了进来,一把抱住千户的大腿哭号着哀求着。
“混蛋,滚开。”千户被吓了一跳,用力甩开那个可恶的亲兵,大声叫骂道:“救兵救兵,现在我这里才最需要救兵,你那贪生怕死的主将,难道拥有一千多丁壮,还抵挡不住杆子的佯攻吗?难道你的家主都是吃屎长大的吗?”
“不是啊,大人,西城才是贼人的主攻之地啊。”
“主攻主攻,那我再次问你,你方贼人有多少人马?”
“有人马近万。”
“哈,那你看看我这里有多少贼人?”
那亲兵一时哑口无言,在城南,贼人没有三万也有两万五,还真的比自己那里多了几倍。
“但是大人,我那里贼人都是清一色的精壮,他们奋不顾身前仆后继,不要命的死战啊。”
“哈哈,好个奋不顾身,好个奋力死战,那为何他们不击鼓鼓舞士气,为什么这里不闻一点贼人的喊杀之声?难道那些杆子都是哑巴不成?”
“真的都是哑巴啊,他们上万人就那么红着眼睛一声不吭的死战啊,即使是负伤倒地也不吭一声啊——”那亲兵连连点头,说明着原因。
“哈哈哈哈哈。”那千户彻底的被这种天方夜谭,胡说八道气乐了,上万的哑巴,你问问全国有没有这些?找借口你也要找个合理的让人信服啊。
托词,胆小,怯战。
一个没有斗志,没有拼杀的佯攻战场,就让一个已经成了小地主的镇抚吓破了胆,还要拿这样可笑的理由来搪塞自己,真真气死人也,不杀一两个绝了他的心思,那就是个没完没了,当时不再听那镇抚亲兵的胡说八道,大喊道:“来人,把这个谎报军情的家伙拖出去砍啦。”
那镇抚亲兵闻言大惊失色,再次扑上抱住千户大腿高声哀求,不是哀求饶恕自己的性命,依旧固执的哀求千户大人发兵西城,“大人,砍了我不打紧,西城这的已经危险万分啦,大人,为了全城百姓发兵救援吧。”
几个亲兵冲上来二话不说拖出那个不断哀嚎求救的报信人就走,不一会,那求救的哀嚎声戛然而止。
这时候,城外的战鼓再次响起,呐喊声再次冲天,千户把沉重的铁盔扣在头上,大喊着亲兵,提着刀冲了出去。
不沾泥已经不知道多少次问身边的亲兵西城的情况。
每次亲兵战战兢兢的回答还是不知道。
这时候,一个大黑子的亲兵赶来,气喘吁吁的道:“启禀——”
“别说虚的,赶紧说正事,西城攻城进展如何?”
那亲兵咽了口口水道:“惨烈异常,现在督战队都开始加入登城了。”
连督战队都加入了攻城之中,可想而知战士激烈到何种程度,兄弟们死战之心坚定到何种程度。
但不沾泥仔细听了听西门的动静,只要隐隐约约微弱的喊杀和几声炮响,却绝对没有想象的喊杀冲天,当时愣了一下,“如此惨战为什么不闻金鼓喊杀?”
那报信者闻言,一脸肃穆道:“先生吩咐,不打金鼓,不放号炮,人人口中含木棍,有军令二,一,后退者杀,有吐掉木棍发声者杀,因此大家只是咬牙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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