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癖好

西，总之真的很像……或许，你和上泉姐姐并不是真的相象，而是你们都同我心目中的……另一个人很像。”小叶说着说着偏过脸去。她的表情看不清楚，声音却很奇怪。

    耀扬的手一抖，原本应该标上的鲜红小叉颤了颤。他抬起头，看着小叶的背景。那个人，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忽然想起了那个人，那个停驻在他和默默心灵深处的人。

    “走吧，耀扬哥哥，我们才查了十三个停车场，应该还剩十五个。”大声笑了笑，小叶率先走出停车场。至于为什么要查停车场，小叶也是刚才才想明白的。这次的罪犯喜欢沿途作案，且有收集黄金的习惯。第一他必须要有交通工具，第二他必须要有收集黄金的地方。而黄金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国家储备来稳定货币的。有能力储备黄金的个人并不多见。且，出发前耀扬就问过向里奥咨询过，排除了该罪犯盗窃完黄金又令开户头储备黄金的可能。所以，综合上面第一和第二观点，有什么比一台容量又大，又能跑长途的汽车更适合的作案工具呢？并且，假如这个笨贼还不贪心的话，一辆车估计就差不多可以用很久了。直到最后把大量黄金倒卖出去为止。

    小叶这家伙，虽然贪财了点，又贪吃了点。不过，的确是聪明。看着她的背影，耀扬的嘴巴张了张，有一个名字呼之欲出，最终却还是无声的咽下。

    “恩。要快一点。在天亮前。”

    夜开始深了。街道上的行人非但不见少，反而更加的密集。而地图上的待查停车场也从最开始的二十八家缩减到八家。终于，在倒数第七家停车场，他们似乎发现了本次搜索的目标。

    被各色车辆占用大半的地下停车场里，靠角落的地方停了辆黑色小面包。相比其他私家车干净光亮的外壳，这辆黑色小面包简直脏得几乎看不出原色，整辆车上布满厚厚的灰尘和泥浆。车牌更是看不出号码。这辆可怜的小面包就这么在蜷缩在阴暗的角落。眼神不好些的，在这样光线昏暗的地下停车场内甚至会直接忽略它的存在。

    耀扬的眼睛一亮，慢慢走近这台脏到离谱的面包车旁。小叶跟在身后，“看样子，这家伙也不是很高明啊。这简直就是欲盖弥彰嘛，什么烂伪装手法，还真的以为他是变色龙啊，切！”

    走近了才发现更多不合理的地方。一台小型面包车的车身不可能宽成这样，轮胎也不可能被改成越野车才有的ZZ轮胎。底盘也换过了，这样改造过的底盘，大约相当于一辆中型卡车的负载量。此外，全车的玻璃窗上的贴塑纸即使将眼睛贴到车窗上也看不到车内的状况，还有车门车把手处，都经过了特别强化的处理，甚至连前面的挡风玻璃都很特别的与众不同。总而言之，这台车是经过煞费苦心改良后的成果。

    “喜欢黄金，按地图连环作案。”耀扬轻声默念着资料文件的句子。他随后蹲下身，仔细辨别了车牌上灰尘下的纹路后，抄录下一串号码，“好了，我们今天晚上可以休息了。”

    耀扬一笑掏出手机，“喂，你好！请问是赵警官吗？对，是我。有个车牌号想请您帮忙监控一下。是辆改装过的黑色面包车，现在就停在‘西江月’的地下停车场C区。恩。好的，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只管通知我就是了，恩，再联络……”

    “耀扬哥哥是想守株待兔了吗？哼，真是有够无聊的。”小叶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哼了一声，她丢开耀扬自己就往外走去。哼，真是讨厌的耀扬哥哥，只不过是抓个罪犯用得着一直摆个扑克脸吗？害得人家想到很多以前的事情，真的是，好讨厌！

    小叶的脚步出奇的快，匆匆挂了电话耀扬紧紧跟在她身后。看样子小丫头连车都不想坐打算走着回宾馆了。

    夜已很深，街上行人也都暂归了他们在这座小城的短暂栖息点。路灯下两个人慢慢的走着，谁都不说话，却始终保持着五六米的距离。前面的女孩子走得快了，后面的男子就紧跟两步。前面的脚步缓了，男子就拉开几步。耀扬从来不会安慰女孩子的，从前是，现在是，估计以后也是，而且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小叶忽然就生气了。

    “前面有卖章鱼丸子，要不要？”忽然，耀扬停下脚步，十分难得的冲小叶循循善诱道。街角有家通宵营业的小店，别致的日式招牌上章鱼的图案下一个个炸得金黄的丸子看着都觉诱人。

    “不要。”小叶竟然拒绝美食！

    “我要。老板四盒章鱼丸子。”

    耀扬提着四大盒小吃，有些傻气的走在前面。小叶默默的跟在后面，路灯的黄色光晕将两人包裹在一片柔和的橘红光影下。这一刻，耀扬忽然觉得偶尔在晚上散个步也不错。

    两个人住的是一间套房，相连的两个房间用一道暗门连接。小叶继续郁闷的洗完澡换完衣服出来，赫然正看见满满四大盒的章鱼丸子放在桌子上，旁边还放了她最喜欢的柳橙汁。盯着，面前还在冒热气的小吃，小叶颇为慎重的思考了一分钟，最终决定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肚子。

    用盒子里附带的竹签挑起个金黄色的丸子，咬一口章鱼的香味，紫菜的鲜味，恩。真的很不错。很快随便着丸子数量的下降小叶的小脸上终于又浮现出招牌式的卡哇伊笑容，咕咚咕咚，灌下一大杯橙汁，小叶满意的拍拍小肚子，“哼，都是白痴的耀扬哥哥不好，害得人家胃口都变差了呢。”那个，其实不是吧，四大盒啊，都快见了底啦。

    像有心灵感应一样，隔了一道墙的耀扬忽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小叶这家伙，不会又在抱怨胃口不好吧。”其实不用想也知道，那四盒根本不够塞牙缝，这么一想忽然有也些肚子饿呢。耀扬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想，窗外的天色已经发白，很快他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注定会有故人梦中来访，不知道为什么，今晚耀扬忽然又想起了那个人。那个人的音容笑貌，那个人冰冷嘲讽的眼神，以及关于过往的一切，老院长孤儿院，还有默默。

    “默默……”睡梦中的耀扬不觉轻轻梦呓，看他睡颜似乎正作着什么好梦，嘴角一丝柔和的微笑。

    “白痴耀扬哥哥，肚子饿了也不会说啊。”小叶轻手轻脚打开暗门，走到耀扬的卧室，她呆呆的看着他的睡容。她放下半盒小点心，转身离去的时候，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似乎可以看见她的侧脸上有一道可疑的水渍。

    夜宁静温柔，带着人们在美梦中重温故里，可即便夜色温柔，今晚却有人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