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会有段刻骨铭心的初恋,如同翟焯于胡悦宁……也许,现在还得加上胡悦宁于伊绍辰。
而谁,才是元卿的刻骨铭心?
胡悦宁在电梯里,拿出口袋里被捏皱了的照片,摩挲着上面元卿的笑脸,神思惘然。
就在她看到这张照片的瞬间,脑海里关于几年前她与元卿的初识,便窸窸窣窣地窜了回来。
他和她的初识一点也不美好!就连POCKY都是非婚生的孩子,那时她还是欧凯盛的妻子……原来那时候,她是为了逃开他,才远赴重洋去的异国他乡。
胡悦宁刚开了家门,尚未开灯,便闻到一股烟酒味儿。她心下一惊,眼睛适应了黑暗后,才发现玄关的墙边似乎有个人。
那人的轮廓和高度,她很熟悉,可他不怎么在她面前抽烟,尤其是她怀孕后,所以她有些怀疑。
“元卿?是你么?”
回答她的只有沉默。
胡悦宁皱了皱眉,刚要把灯的开关打开,便感觉耳边风微微扫过,他的手猛地抵在墙上,将她禁锢在了他围出来的圈子里,而她探向开关的手,则被他一把握住。
他身上也有酒气,深深的喘息打在她颊边,让她浑身难受。
“你刚刚去哪儿了?”
胡悦宁忽然之间有些害怕,“……你怎么了?”
元卿的声音却愈发森然,“你去见谁了?”
她轻轻地挣扎,“你不要这样,你吓到我了啊……”
“你知不知道,你身上,全都是别的男人的味道。”
胡悦宁一听到他这话,微怔。伊绍辰的衣服上也有酒气,她刚刚坐在小区的椅子上披了一会儿,大概不小心沾染到了吧。男人对这种东西都那么敏感么?或者……
“你看见了?”她问。
元卿实在是没有想到她这么干脆,气笑了,“你觉得我看见什么了,小宁儿?”
“这是我和伊绍辰最后一次见面了,你别多想,也别生气,我们好好说话好不好?”胡悦宁反手握住他,轻轻摩挲。他的手很冰冷,比她的手冰冷多了,他浑身上下都透着在阴天的室外呆久了后染上的冷飕飕的气息。“你喝了酒,要注意防寒,最近降温了。”
他淡漠地把手抽出来,退了几步,松开对她的禁锢,定定地看着她,“最后一次见面?这话我听不懂,是因为顾忌我?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我,你和他就不用受这样的苦了。”
黑暗里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话语里的自嘲和无奈让她很失措。吃醋这事儿可大可小,小醋吃一吃还能增进夫妻感情,大醋不处理好就是要彻底打翻的节奏。胡悦宁急了,“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和伊绍辰之间真的没什么,你明明知道的,为什么故意这样说?”
老天爷啊,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自从她怀孕后,他的情绪比她还不稳定,到底谁是孕妇?她才是需要人哄需要人安慰的那个啊……
元卿沉默了半晌,声音才散漫地冒出来,话语间夹杂的失落低迷,用最缓的速度充斥了每一个角落,但那力度打得人心里生疼。
“胡悦宁,如果你愿意爱我一点,哪怕一点点,我都不会这样患得患失……”
元卿觉得这些天他心里所承受的负重,都快把他压得透不过气了。
她唯一一次说想他,只是因为一时感动,可怜他苦苦守了她三年多。她唯一一次说过爱他,还是他在床上取悦她,趁她神思迷离的时候求来的。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也许她自己都没发现,她总在不自觉地用犹疑和疏离的目光瞟他,也许她并不知道,这样的她多么让人心灰意冷。
本来他还想骗一骗自己,一切都只是时间的问题,一切都会变好。只要你牢牢地抓紧她,不停地在她耳边述说你有多在乎她,不断地拥抱抚摸,极尽所能地讨好,让她眼里满满都是你,再也容不下别人,总有一天,她会爱你的。
而今天,看到她看伊绍辰的眼神时,他掩在心底的无力和无望,像喷薄的岩浆瞬间溢满了他的所有所有。
那是……一模一样的眼神,一模一样的犹疑和疏离。
元卿,你现在在她胡悦宁眼里,没什么不一样,你不是特别的,就算她说过想你爱你,你也不是,远远不是。
她已经在慢慢捡起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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