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唔?”
哼!将脸撇到一边,故意不去看明显就朝我看来的高湛,却瞧见了一旁朝我投出惊讶之色的大臣。
“朕没有笑话兰陵王的意思!”
唔?疑狐地侧目瞅向高湛,我不是听不出他话里有道歉的意思。
“朕笑的是,此话将宇文护那个匹夫形容得淋漓尽致!”
是吗?用一双怀疑地眼神看去,一副不依不饶地样子。
“好了!就请兰陵王继续解说,也好解了各位卿家的疑惑!”高湛右手扶着扶手站了起来,朝前走了两步,双手后置。
“请千岁爷明示!”随即,群臣附和。
瞥了眼直立大殿上的高湛,又扫了眼垂首作揖地群臣,深深吸了口气,暗暗调节了一下气息才缓缓开口。
“宇文护如此自大的人,怎么会因为一个协议就信守承诺?从去年年底开始对我大齐讨伐一事就可想而知,对我大齐征伐一事已是蓄谋已久!即便我们归还他母,战事还是不可避免!”顿了顿,扫了眼神色而异的群臣。
“可是应该也会顾忌脸面吧!如若我们归还他的母亲,他再挑起战事的话不就陷入了不义吗?”大臣中已经有人开始小声议论。
“是啊!就算他宇文护不故意颜面,周朝的皇帝也要顾忌国面吧!”
“不错!是呀……”
真是一些顽固的老朽之臣!人家不要脸,倒是你们自己主动帮人家将脸皮贴上去!说白了,就是安逸的生活过习惯了,害怕战事一起终结了自己安逸的生活罢了!
“是啊!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有所顾忌的,不然为何得知阎氏仍旧被扣留在晋阳后就止兵黄河北岸呢?”
“是啊……”
“即是如此,为何在得知阎氏二人人在晋阳的情况下儿会和突厥人向大齐进军呢?”冷冷讥笑道,不屑地扫视固执的大臣。
“这……”怕战的大臣被我一句反问堵得哑口无言。
“那…为何退兵?”看来还是有不甘心的人!
“为什么?”邪魅一笑,瞥向发问的大臣,轻哼道:“因为想以大齐未完全信守约定将阎氏一并归还为借口,占了‘孝道’为名以救母为旗帜对大齐发动‘正义之战’啊!”
“这、这不是贼喊抓贼吗?”其中有大臣怒骂起。
“是啊!那我们的处境不是进退两难了吗?”又有人怒道。
“这可如何是好?”又是一个怕事之人!
“所以开始不是说了吗?”高声压制住变得喧闹的状况,不悦地扫了一遍,当安静下来后才重新开口说道:“陛下早有打算!”看了一眼一直默不作声地高湛,又看向神色各异的群臣,继续道:“在宇文护还来不及为自己立起贞节牌坊之前,将阎氏归还周朝,将主动权反握于手,让宇文护自己吞噬恶果,无论战与不战都将他自己陷入不孝不义之地步!”
“可、可真要战了呢?”
“岂不更好!”目光射过去,冷凝的目光已经表明了不耐烦。
“不错!难道各位对自己的实力一点儿信心都没有吗?”沉默的高湛终于开口了,冷冷地话语犹如从寒潭深处直窜而来的气流,让人忍不住直打寒颤,即使是在这个炎热的八月。
“可是…难道宇文护会猜不到此用心吗?”仍旧还有大臣忍不住怀疑。
“那最好!他宇文护知道就代表天下人都知道!让天下人都看透此匹夫的龌龊心机岂不更好!”高湛冷冷说道,语气中却有着嘲讽意味。
“圣上英明!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抑扬顿挫地呼声再次回荡,群臣俯地叩首,大呼万岁。
“传旨!”“拟书信,曰:即使是禽兽草木,也有母子之情,往日我有什么罪,却要与你分离?如今又是什么福运,还有希望相见?说到这些让我悲喜交加,有一种死而复生的感觉。”说道此处,高湛顿了顿,又继续道。
“世间所有,都可以得到,唯独母子身处异国,又何地可求得团聚?即使你贵为王公,财富多过山海,但是,你八十的老母还飘泊在千里之外,生死在旦夕之间,得不到瞬间的相见,一天的共同相处。”停了停,高湛又话锋一转。
“老娘在寒冷时,得不到你送来的衣服;饥饿时,得不到你端来的饮食。虽然富贵至极,光耀世间,对我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在此之前,你既然不知道我的下落,没有亲自供养,我可以原谅;从今以后,既然你知道我还活着,我的余生就全部依靠你了。天地之间自有神灵,不要以为天地混沌,可以欺负!”高湛想了想,深吐了一口气,说道:“就照此写,以阎氏口吻,将信送予宇文护!”
金銮殿上一片沉寂,众人愕然地盯望着屹立大殿之上的高湛。别说他人,就连我也一时无法回过神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没有留意是那位大臣首先高呼,跟着满朝文武百官大声齐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宏亮地震动了雄伟的金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