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话里有话,并不想是在对他自己说的。
“三公子,这么晚晚了您还要出去吗?还下着雨呢!况且四公子恐怕早已睡下了!”走廊上依稀传来说话声,虽然被雨声干扰,但还是传进了屋里。
“只是看看,要是肃睡下了,本王就自己去!”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已经能从声音中听出这是高孝琬。
“咦!三公子,四公子屋里还亮着灯!”
“公子,我先下去了!”
“嗯!”侧目瞥了眼羲,微微点了点头,一个影子闪过,羲就从屋里消失了。
“唔…是啊!应该….”
‘叩、叩、叩!’
“肃!你睡了吗?”
门外向起了几声显得有些急的敲门声,随后便是高孝琬的询问声。
“进来吧!琬哥哥!门没锁!”将拿在手上的锦帛轻放在一旁,看向已经被推开的门。
“咦?”站在门口的高孝琬先是一愣,然后直接踏了进来。
“怎么就这样坐着?”高孝琬走了过来,胡乱的抖了抖衣袍上的水汽。
“我还想问你,这么晚了还不睡,跑我屋里做什么呢?”故意这样反问他,却意外的见他好像并不在乎似的。
“既然没睡,就跟我一起去吧!”高孝琬一副没打算坐下的样子,反而想是有些急迫。
“唔?去哪里?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去乐陵王府!”
“乐陵王府?百年的家?”现在吗?看了眼正下得大的雨,有些纳闷。
“那天好像也是这种天气吧?也是下着大雨!”高孝琬转头看了眼外面,喃喃地说道。
“唔?”那天?
“肃还记得当年殷自尽的那夜吗?也是这样的雨夜吧?当时肃还好奇大雨天的而且还下着大雨,大哥一夜未归,还有陛下也是!”
“唔!”心一惊,高孝琬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了?怎么会忘记呢?我当然记得!但是高洋的太子、废帝殷并不是自尽而死,而是被赐了鸩酒。当时奉密旨前去的就是还是长广王的高湛和高孝瑜,下旨的就是当时的皇帝高演。
“肃,无论如何他都是先帝的血脉,是与我们有血缘的血亲!”
“……”他…说的是已死的高殷,还是……
“肃,走吧!带上雨袍!”高孝琬说完,就匆匆转身。
“琬哥哥!”起身拉住正要出去的高孝琬。
“嗯?咱们车上再说!走吧!”高孝琬似乎很急,没等我说话就急急地拉着我朝外面走。
马车在暴风雨中奔驰,车篷被拍打地‘啪啪’地作响,急速奔跑的马车就像要被掀起来似的。
“王爷!到乐陵王府了!”
马车骤然停下,帘子被掀开的同时一把土黄色的油伞撑在外面。
“肃!咱们下车!”
高孝琬将斗篷拉起,弯身下了车。我也跟着将雨袍的斗篷拉在头上,跟着下了车。
“王爷,您看!那边有辆马车!欸?好像还站了个人!”撑起伞的车夫指向乐陵王府石狮旁,他的身上几乎已全被打湿。
“咦?那不是斛律府的马车吗?”高孝琬拉高了斗篷,眺望去惊道。
“唔!”听高孝琬这么一说,我也掀开斗篷朝停在石狮旁的马车看去,那里的确是有一个撑着油伞的人影。
“恒伽?”我低声惊道。
“咦?是斛律家的小子吗?”高孝琬看了看我,细细地朝油伞下的人看去。
“呀!的确是那小子!果然是进不去吗?”
“呃?”吃惊地看向高孝琬,难道他早就知道进不去吗?
“还好叫你一起来,不然就白来一趟了!”高孝琬悻然说道。
“琬哥哥……”听他的意思,是因为早就知道不能进去,所以才大半夜的叫上我一起的吗?他就这么肯定,有我在就一定能进去吗?
“过去吧!看情形,那小子也等了很长时间了吧!亏他能耐那么久!”说着,不由分说的就挽着我的胳膊朝石狮走去。
“你小子也有愣着什么都不做的时候啊!”高孝琬瞅着油伞下的斛律恒伽有些嘲笑地说道。
“呃?你们?”斛律恒伽扯脸看过来,脸上早已挂满了雨水。
“这么惊讶干嘛?你能一直等着,不就是早料到我们会来吗?”
“……”咦?有些吃惊地看向高孝琬,他的确说的‘我们’,也就是说他认为斛律恒伽知道我也会来!我又看向斛律恒伽,只见他起初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地淡淡地笑了笑。这么说,高孝琬想得没错!斛律恒伽的确是早已料到我和高孝琬都会来,还是说他早就算到了‘我’会被高孝琬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