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垂在前面,袖子在手腕处收紧,唯一的区别就是围在肩上的一条短毛皮应该是狼皮。
肩上围狼皮的黑袍人仅露在外面的眼睛透出阴寒的冷气,黑亮的眼眸仿佛比黑夜还来得黑暗却发着寒光。
我低眼看了下四周,才发现满地的白骨如荒漠上的干柴遍地都是。白骨上连着的星星点点腥红的肉及散乱在地上的毡布碎片沾着血都散发着熏人的恶臭。
围着狼皮的黑袍人目光一凝,那个攻击我的黑袍人迈开脚飞快朝我奔来。同时,左右两人,身后一人也同时朝我靠拢,周围的空气似乎开始变得稀薄起来。
视野望去,其余的黑袍人除了那个围狼皮的黑袍人都转身迎向蜂拥而来的金戈铁马。就在双方快要对上时,刹那间,近百个人颈血狂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巨大的鲜甜味道。只见黑袍人举着的弯刀上鲜血飞溅,脚形如鬼影般的围着身穿铠甲的兵士转了两圈,转眼间人就变成了白骨。
“啊!鬼、鬼啊!”兵士中突然响起了一声凄惨的叫声,惨叫划破了漆黑的夜空。
心里一怔,猛然回神。四周的四人就想是收网似的眨眼的功夫已经将我周围的面积缩小,四把泛着光的弯刀已经离我只有咫尺。即使这样,我也还是不能动。因为此时的人太多,我不能在人群面前,在这些周朝人和突厥人面前动手。如果动了,就等于将自己的目的展现人前,就等于告诉了他们…我是谁!所以,我不能动!
但是!如果,如果…死了!那么,还剩下什么呢?人死万事空!我又真能甘心死在这里吗?不!真会甘心?我怎能死在这些非人非鬼的家伙手里?
脚尖轻轻划开,两脚稍稍分开。紧握地手心突的放开,右手向腰间探去。目光紧凑,只等四人再靠近些!
再近些儿吧!只要再一点点儿,我就可以将你们……
弯刀挥起,反射的火光刺到了我的双目,反射性的眨了一下眼,只觉得寒冷的杀气分别从四个方向铺盖而来。
啊!不知道为何!为何眼前会出现了平展的马路,一辆辆的汽车奔驰而过。宽敞的马路两旁耸立着一座座的高楼大厦,街道两旁玲琅满目的商店人来人往。
“肃!快醒醒!”
是谁?眼前的人是谁?我想努力去看清楚,可是弯刀晃过来的火光让我有些睁不开眼睛,只能朦朦胧胧地看见人的轮廓。
“肃!醒来啊!”
到底是谁?是谁在叫我?
“肃……”
为何声音会越来越遥远,远到已经清不清楚,直想要去抓住它。
“……不用害怕了!”
什么?是什么?
“……不用担心!还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不会背叛你…绝对不会!”
谁?这又是谁?不是刚才的声音,是另一人的!究竟是谁?
“即使…是死!”“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实现,所以…很快的不会…再有痛苦了!”
“原谅我吧!”“…原谅我…杀了你!玥啊!”
什…么?谁?
“肃!”
啊!?
一声如野兽狂吼地叫喊划过天际,‘嘣’的一声,好像是什么断裂了的声音。刺眼的火光略过,只见一道银光直逼我而来。
身体后倾,双脚滑地。我知道,再这样继续后退,只要再退一距离,背就会被身后的那把弯刀刺穿。
这些身穿黑袍的到底是什么人?从刚才就可以看出,他们刺伤的对象绝对不是我。而是这个营帐的主人,宇文邕!从他们对目标以外的人也痛下杀手甚至是手段残忍,可以知道嗜杀是他们的本性。然而,他们的手法却是让人感到震惊甚至觉得胆寒。因为,这样的速度,这样的力道,这样的剔骨的杀人手法不说别人即使是我也未曾见过的。瞬间出击三百刀,这要如何快的刀、要如何的力道才能将一个完完整整的人在瞬间就剔得只剩下一具白骨!
“肃!危险!”
呃!?宇文邕!?呵!你为何要一副快要死的表情?要死的好像是我吧!我似乎还是遵守了白天的承诺。我还是没来得及出手,是因为顾虑太多了吗?虽然并不是真正想遵守‘不暴露身份’的承诺,可是还是无形之中遵守了!
眼波流荡,抚在腰间的右手也无力的垂下。沿着地面而滑的双脚无力的定住,双眼只是恍惚地盯着距眉心不到一尺的刀尖。
眉心已感受到了刀尖的冰冷,却黑影闪过,前面直逼我而来的黑袍竟消失在眼前,当“嘡噹!”紧凑的两声在两耳边响起,只见眼前一黑影从空而降重重地摔落在地。身后‘啊!’的一声闷闷地叫声,像是被重重地踢飞落在地面。身体一偏,被狠狠地扯了过去撞在什么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