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本来还算清静的郡县,此时衙门前已围满了人。
“大胆店家,还不如实招来!你是如何杀人?又如何藏匿尸体的?”拍案而起,大堂之上的郡守厉声问道,两旁衙役‘威武’顿起。
“大、大人,小人冤枉!小人不过是个生意人,跟他们又无冤无仇。再说仅凭小人一人之力,如果能一夜就杀死二十来号人。请大人明察!”
“放肆!公堂之上企容你狡辩!还不快快供出你的同谋!”‘啪’又是一声惊拍。
“这个糊涂郡守,谁会杀了人还藏在自家的店中?又是一起冤案喽!”
“嘘!你小声儿点!”
四下议论纷纷,我四处扫了一眼却未见到斛律恒迦。
“王爷,这边请!”
“唔?”我看了一眼突然出现的人,见他一身盔甲,就知道是军营中人。
“司马大人在后堂!”
“嗯!”看来是斛律光知道我会来,特叫人在衙门前等我。
“您这边请!”
穿过拥挤的人群,跟着带路的兵士朝衙门后堂走去。
还没进屋就看见斛律光和斛律恒迦静静地坐着,似乎在倾听前堂的审案。
“怎么才来?”眼尖的斛律恒迦见我站在门口,起身走向我,眼里有些埋怨。
“快过来坐下!”斛律光朝我笑笑,招了招手,轻声唤道。
“过来!”斛律恒迦也不由压低了声音,一把拉住我,将我带到茶几旁坐下。
“来啊!给我绑起来!”
“大人!大人无凭无据,何故就要绑了小人?”
“本官说你有嫌疑,你就是嫌犯!自然是要关你入牢,不怕你不招!来呀!动手!”
“你!你、你这个瘟官!竟如此胡乱判案!”前堂的店家又叫又嚷。
“大胆刁民,竟敢辱骂本官?给我把他的狗嘴堵上,拖进大牢!”
前堂的审判似乎已告了一段落,本来吵吵嚷嚷的前面已渐渐安静下来,想必是看热闹的百姓也渐渐散去。
捋着下颚青须的斛律光一直沉思不语,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旁边的斛律恒迦也低头直直盯着茶几上的杯子,像是在思考什么。
“扑哧!”
“咦?你笑什么?”斛律恒迦惊讶的看着我,这时斛律光也朝我看来。
“瞧你们!都想什么呢!人家前边早就结束了!”轻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子,笑道。
“因这你就笑成这样?”斛律恒迦不满的白了我一眼,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才不呢!”我忍住了笑,甩了甩额头,漫无经心地说道:“我呀,是在笑,那个郡守可真有意思。本来以为是个庸官吧,但其实也不昏!”停了停,对一脸疑惑的斛律恒迦眨了眨眼睛,又继续道:“要换成别的昏庸的官,人家这么骂他,早就先打他个五十大板了。他倒好,却叫人堵住骂他的人的嘴。是不是有‘掩耳盗铃’之说呢?”
“唔?”斛律恒迦似信非信的盯着我,像是要从我脸上找出我真正的意思。
“不可言明!不可言明!”斛律光‘呵呵’笑道,轻轻恍了恍手,做禁止状。
我会心一笑,偷偷瞅了瞅斛律恒迦,见他也是一脸会意的浅笑。
从郡衙里出来,天已尽黄昏。路上的行人依然来来往往,虽然人稀寥寥,却也如往常般的。就像从未发生过什么事儿似的。
“普通百姓可真好!”我脱口而出,也没有发觉自己会说这样的话。
“难道此时此地,长恭还觉得自己不是普通的吗?”
“呃?”愣愣地望着笑着说这话的斛律光,心里略过一丝的笑意,有句话说‘姜还是老的辣’想必就是这个意思吧。
“也许吧!”收回视线,看向前方,又继续移动着脚。
我想也只有这个时候,在这种地方,没有几个人能知道我是大齐的兰陵王吧!也只有这个时候,我能这样漫不经心的漫步在铺的整整齐齐的石子路上吧!
远远望去,一棵高耸的银杏树在暮色中隐隐约约,依稀可见。就这样慢慢地走着,在天黑之前也能回到司马府吧!
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街道两旁的商店也早早关了门。静得能听到店家打烊时关上门板的‘吱吱’声。
“啊!”突然从巷子里窜出的什么重重撞了我一下,软软地,应该是个人吧?
“你……”回过神,本想看清楚是什么,却看见斛律光愣在原地,而斛律恒迦则是惊愕地低头盯着地下。
“什……”当我的视线顺着斛律恒迦的视线向下看去时,不禁错愕得睁大了眼睛,合不拢嘴。
“呀!”原来这个时代也有如此开放的女人呀!心里不由得连连感叹。
愣着半天没有反应的斛律恒迦脚边跪坐着一个身上一丝不挂的女人。雪白的皮肤在暮色中更显得透晰,散乱的头发遮住了脸,看着玲珑如玉的身体不由得想要知道她的相貌。
“恒迦!”
“啊!”斛律恒迦终于回过神来,望向唤他的父亲斛律光。
“唔!”斛律恒迦看了眼已经变得沉静的斛律光,皱了皱眉,伸手解开盘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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