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得意她的惊恐,继续说:“可惜,你错了,可惜,真正的罪魁祸首不是他,真正的始作俑者也不是他,你知道吗,你哥哥死在一个人手上,那个人就是你心心念念爱着的枕边人,你恨吗?哈哈。”
“不??????”念香撕心裂肺地喊出来,痛苦地忘记了哭泣,失去了悲痛的能力,她拼命摇着头,抵死都不愿再听,嘴里却只是重复着这一个字,不,他不会,他不会伤害我。
“怎么不会?是他派人修整了一处宅院,是他派人悬挂了你兄长的画像,是他命人将你兄长的亲手笔迹放在房间里,就像他真真实实地活在这里一样,是他骗那个愚蠢的李从善说林仁肇要来投降了,此馆也已赐予他居住,以表厚爱,李从善才会密信回金陵,你那个傻瓜主上竟然全信了,后面的事不用我说吧?”
念香就像是被剔除了骨头一般,摇晃着,他适时地环抱住她柔弱的身躯,而她却无力反抗,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在肆意而下的泪中,昏黄中,她仿若再一次看见了哥哥流下的泪滴,那泪包裹住的是他此生的绝望,而她却做了什么,她爱的竟是今生唯一该恨的人,她痴笑着,大声地质问:“你骗我,他不会,不然他怎么敢留我在他身边?”
“他当然不敢留一个陌生的女子在身边,你不会不记得他那一次生病的时候,方达却突然不在他身边吧?他是派遣他去查你的,可惜??????”
“可惜,我比他早一步,我找到了刘伶醉,我找到了害你的人,没有人会比我待你更好,现在他们都不存在了,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留,刘伶醉已经是一片废墟,那个卖掉你的人也早已抛尸荒野,哈哈,他自然什么也查不到,你说,我这是不是在帮你?”他轻佻地俯下他的脸,与她的鼻尖紧紧地贴着。
“为什么?”念香哭着摇头,如果一切在那时就已明了,就不会有这许多的伤。
“因为我看不得他拥有我没有的东西,我就是要他痛苦,我要他心爱的女人恨他,恨他一辈子!”赵光义怒吼着,仿佛泄愤一般,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已随他的意,可他却失去了快乐的意义。
他凝望着女人渐渐透明的肌肤,看她在自己的怀中了无生气,他似乎在此时才明白,当一切伤害降临之时,那深深刺入他心房的刀剑,率先先刺进了自己的胸膛,血汩汩而下,遮挡了他所有的胜利,此生的他才是真正的一败涂地。
他小心翼翼地拥着她,抱着侥幸说:“念香,留在本王身边,本王一定会待你好,会让你忘了过去。”
“你好可怕,你好可怕??????”
女人的小声地言语着,他突然僵直了背,像是失去了力气,他颓然放开手臂,女人的脸在自己眼前变得朦胧起来。
他慌张地退后数步,跌跌撞撞地向门外退去,逃离一般,他疯狂地跑出去,却始终忘不了女人冷漠的眼神,毕生难以忘记,他突然大吼着,却在心里说,如果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他想,他什么也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