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媚异常,她试探着露出那一汪明眸,仍不好意思展开衣袖,只蹙着眉娇嗔道:“姐姐怎么取笑起妹妹来?还难为人家想为你出谋划策呢!”
宋皇后先前只是玩笑之谈,后听她说有计谋,忙扯下她衣袖道:“我的好妹妹,你若是能使皇上转危为安,就是要本宫这凤印也使得。”
宋冉儿脸上余红未退,听此一说,更羞红了脸说:“我才不要进宫,难道咱们家出一位娘娘还不够吗?不是人人都愿如娥皇女英一般同事一夫。妹妹只想与姐姐解忧。”
“好妹妹快说说。”
宋冉儿歪着头问:“姐姐可是想不令那女子左右皇上?”
“那是自然。”
“只怕姐姐直接说出,恐陛下对姐姐会有成见。”
宋皇后点头说:“姐姐又怎会不知?”
宋冉儿悄悄坐在宋皇后对面低头沉思良久才说:“小妹实没有把握不让皇上娶她为妃,但有一法或可拖延一阵子,到时姐姐再做筹谋。”
“也只得如此。”宋皇后知她所说有理,若是要皇上彻底放弃念香恐比登天还难,转眸问道:“不知有何方法可以让此事暂缓?不然,看太后的意思,不日就要举行册封大典了。”
宋冉儿手里转着茶杯,突然将三个杯子放成一线,问道:“姐姐可知围魏救赵的故事?”
“魏国军队围赵国都城邯郸,齐国应赵国的求救,孙膑以为,派兵解围,要避实就虚,击中要害,魏国精锐部队都集中在赵国,内部空虚,齐军乘其疲惫,在桂陵迎敌于归途,魏军大败。”
“姐姐饱读诗书,总该明白敌阳不如敌阴,敌人若是过于强大,就该避之,选相对弱小的先下手,避实就虚。”
“依妹妹看,这局势里谁是阳?谁又是阴?本宫倒觉得个个棘手。”
宋冉儿嘟着嘴,依旧玩着手里的杯子,慢慢点着其中一个道:“这三拨人马,的确势均力敌,皇上是九五之尊是姐姐的脊梁,如今却沉迷于美色,怕是说不动了;这位姑娘如今不知她深浅底细,虽她只是一人,看似是太后的人,却也不一定,这样的女子能单枪匹马在这宫闱中几面里周旋,也定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何况她无须别的,只要有皇上的宠爱,便是她身上的一柄利器,动她难免触怒龙颜,到时候得不偿失;如今,姐姐也只有试试剩下这一路了。"
宋皇后一惊,忙捂住她在杯子上的手轻声说:“妹妹这只杯子不会是太后吧?”
宋冉儿嫣然一笑,点了点头。
宋皇后撤下手,泄了气说:“只当你有什么好法子,却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若能斗得过太后,本宫还用出宫吗?”
宋冉儿却说:“小妹只说是利用太后拖延下这册封,可不敢说平了所有事。”
“妹妹糊涂,这事就是太后老人家说的,她岂会自己否了自己?”
“妹妹不糊涂,姐姐也不该糊涂,只要有人糊涂,只要那个本就该糊涂的糊涂了,就万事大吉了。而那册封大典就不能如期举行,不是吗?”她故意强调着糊涂二字,且一边说,一边将刚刚那个指过的茶杯轻轻拿起,看似不经意,却是故意撒开手,杯子应声落地,摔了个粉碎。
宋皇后心内大惊,看着宋冉儿坦然的样子,不由想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谋略,只是有些过于毒辣了。
这时宋冉儿又说道:“敌已明,友未定,引友杀敌,不出己力。”
宋皇后吞吞吐吐:“你是说······”话未讲明,心里道:好一个围魏救赵,又好一招借刀杀人,只是本宫却该如何去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