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太后依旧没有看赵普一眼,只高声道:“吴忠,把这眼里没有主子的东西拉出去重重杖责二十,发到浣衣局去,以后也不必再回哀家这坤宁殿了!”
宫女不住跪地求饶,那太后只低头看手上的翡翠镯子,一对镯子在手臂上晃荡着,叮叮当当地响,宛若敲打钟磬一般。她忽地眉头一拧,吴忠连忙上前捂住犹叫喊着的宫女的嘴,人拖至廊前却并不走远,皆因这是宫中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主子惩罚奴才,必是光明正大当着众人的面,一来表示执法严明、绝不徇私,二来也是杀鸡儆猴,告诫其他人莫要如此。
不多时,便听殿外传来吴忠高声的报数:“一??????二??????”,一杖杖落下,那闷闷的鞭打皮肉之声已被宫女声嘶力竭的哀号而掩盖,渐渐地,哭闹声也弱了下来,慢慢那宫女竟连哼哼唧唧的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棍棒仍旧落下,每一次落杖都像是打在赵普身上,他忽然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偷偷抹掉挂在两鬓的冷汗,他小心偷瞟杜太后,她却依然不动声色,不禁心中暗说:怪到圣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如今看来却真真印证了此话,这女子若是狠起来竟比男人还厉害百倍,尤其是这宫中的女人,可怕至极。
直到吴忠向杜太后回禀杖责已满,人也已经带下去了,那杜太后方抬起眼,脸上带着特殊的微笑看着赵普,那笑在赵普看来,竟比刚刚的杖责声还要恐怖,暗自揣度,想必这是她给我的一个下马威,是要我明白,如果哪一天我违背了她的意愿,那宫女今日的下场便是我他日的结局,浑身一哆嗦,不,只怕还要惨上许多。
吴忠还跪在地上,杜太后不急不忙与他说话,那眼却始终看向赵普,赵普心里明白,这话是说给他听的,只听她徐徐地说:“你去告诉众人,刚刚那小蹄子便是前车之覆后车之鉴,若再有人不知身份,私自做了那等越举之事,就是步她的后尘,到时可就别怪哀家狠心了!”
等吴忠领命胆战心惊地退下,杜太后才转过身对赵普道:“让大人见笑了!虽说奉茶只是一件小事,本不该当着大人的面教训下人,只是哀家觉得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今日她胆敢私自做主添加花蕊,明日难保她不会下毒谋害哀家。无论何时何地,只有等级森严,立法规范,奖罚分明,一视同仁,才能事事有章可循,件件有法可依。古人云齐家治国平天下,可见这齐家是在平天下之前,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以小见大,无家又何来国?若是这后宫尚且治理的混乱不堪,还谈什么治理天下!不知哀家说的对是不对?”
赵普匆忙跪在地上,不住叩首道:“太后圣明!太后圣明!”口中呼着,心里却是突突地乱跳。
杜太后却破例行至他身前,亲自将他搀扶起来,笑说:“大人何须行此大礼,快快请起,哀家还有要事与大人相商呢!”
待他二人重新落座,赵普怯怯等杜太后开言,她却“噗哧”一笑,尽显娇媚之态,半晌才说:“哀家真真是气糊涂了,本早已备了一份礼物与夫人,偏偏被那个丫头给搅得差点混忘了,来人啊!把礼物呈上来!”
吴忠在下面早已备好,只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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