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的身份,纵然有着令人羡慕的无上的权利,她终究不过是个女人,是女人就有她的软弱之处,是女人便有她的伤心之时。
“太后息怒,吴义没有服侍好王爷,都怪老奴平日里教导无方。娘娘莫要气坏了身子,您放心,奴才的人已经出宫了,就算这汴京城再大,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定要把王爷找回来!”
听吴忠说那队神秘的人马已经开始行动,杜太后焦躁的心方稍微安稳了下来,她知道,他手下的这群人从不失手,且从不固定人员,每每总在更换着新鲜的血液,添加进来新的成员。那些旧人,她也不去过问是生是死,何去何从,因为她和吴忠都清楚地明白,人不能知道的太多,一个人若是什么都知道,还一直一直待在你左右,那不是很可怕吗?
她忽然意味深长地看着跪在她脚下的这个奴才,想当初自己还不是太后还没有入宫的时候,他便已是那前朝的宦官,如今,他已经跟随哀家这许多年,也陪哀家经历了许多事,他知道那么多别人不知的秘密,难道他就一点都不害怕吗?
闹市之中,念香和赵光义二人都是饥肠辘辘,生在富贵之中,赵光义从来不在乎什么金银财宝,这样的确使人淡薄了许多,不会沾染到那些市侩之气,可也使得他缺少了对钱财最基本的计划能力,身上的银两连想都没想便统统给了那家人,他们现在竟连一个炊饼都买不起。
念香虽不说,但他也能猜出她也是饿了,因为每当听到那一阵阵因饥饿引发的肠鸣,她都会害羞地红了脸,殊不知,他的胃也在一个劲地闹着,那“咕噜咕噜”的声响根本分不清是他俩谁发出的。
看到当铺那晃动的大招牌,赵光义不由摸了摸身上的玉佩,既是微服出巡,他身上并无其他名贵之物,只有这一块祖传的古玉自他生下来便佩带着从未离过身,它本是一对,另外一块便在皇上哥哥那。
看着发蔫的念香,再看看有些疲惫的黑马,人饿马乏,不找个地方歇歇脚怕是不行了。麻利地翻身下马,他也不和念香打招呼便快速进了那当铺,冲柜台里喊道:“当当!”
老板正没生意睡得迷迷糊糊地,忽听他这么一喊,本不很情愿起身,但当他看到这一块无价美玉,那原本眯着的小眼睛都要发光了,笑嘻嘻地问:“这位公子,你要当多少银子?”
“你看着给吧!反正本??????我只是一时手头上要用钱,终是要赎回的。”
精明地转转眼球,老板连声称好,递出一张不菲的银票,当然绝不能和此玉的价值对等,但这就是当铺的规矩,纵然你价值连城,哪怕值万两黄金,到了这,他说你是一千便是一千,他说你是一百便是一百。
赵光义接过银票,扫了一眼,也不再讨价还价转身便走。
老板嘴里那句“公子爷您慢走??????”还未落地,赵光义早已是大踏步地出了铺子的大门,再看那老板却是转身朝小伙计的头上那么一敲道:“小豆子,还不快收拾了东西,咱们现在就回老家去!”
“啊?老板,这铺子??????”
“还铺子个屁啊!今儿这宗买卖一辈子都吃不完,谁还要这鬼地方呀!现在不走,难道乖乖等他后悔了来赎不成?快快!”
这便是世间,有人为情憾卖古玉,有人为钱失了道义,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这繁乱的红尘之中什么样的人没有呢!